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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主子分忧是奴才的本分,他硬着头皮道:“小主莫恼,且听奴才一言。都说青丝乃情丝,这缕青丝恰是小主与皇上深厚情意的证明。不如便将这缕青丝赠与皇上,以寄情思。” 豆芽:“信他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离钺非常赞同。 可话说到这份上,头发只能交出去了。 第4章 在苏培盛之前,雍正抬手亲自将发束接下,用明黄的帕子包好并收入了怀中,说:“既是情意的证明,自然该珍之重之,仔细收藏。” 他这一系列cao作行云流水,看得离钺头皮发麻。 对着一缕油得能炸花生米的头发都可以秀深情,牛B格拉斯。 “豆芽菜,你看大叔还不错吗?” 豆芽的豆豆眼都扭曲错位了,身残志坚道:“还……还能抢救一下。” “高兴?”雍正见女子嘴唇颤抖,以为她快喜极而泣了,心募地一软,便想揉揉她的脑袋。 离钺后仰躲避:“别闹,这一巴掌下去我得出家为尼。” “唉。”雍正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原本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的确曾是许多人嫉妒的对象。 而今……不说也罢。 “怎就到如此地步了?何不早些传唤御医?” 被厌弃的小答应,请御医也得请得来呀。 离钺斜着眼怼道:“这得问你自己。” 整个房间为之一静。 苏培盛又疾言厉色的:“放肆!” 常德一惊,小主出事自己得连坐! 他连忙效仿苏培盛,把话往好处描补:“启禀皇上,小主的意思是,她一直牢牢遵守您的旨意,闭门思过不曾违抗,只是不知,期限几何?” 期限? 雍正很诧异,旁的妃嫔闭门两天就会哭得梨花带雨的,跑去御花园玩偶遇,楚楚可怜地认个错,自然而然就不用再思过了。 因此期限这东西就是个摆设,有时候设都懒得设。黎答应竟闭门思过了半年,老实得……有些傻气。 这么一想,雍正心生怜惜:“便到今日为止罢,你受苦了。到底是什么病这般消磨人?御医可说了要吃什么药?” 说得御药房的药张张嘴就能领似的,没钱吃个屁的药。 离钺自嘲道:“穷病,吃银子。” 苏培盛瞪眼:越来越过分了,作为妃嫔哭穷,是暗讽万岁爷吝啬。 常德面对连坐的威胁,灵机一动再次开口:“小主的意思是,皇上的恩宠是她最大的财富,失了恩宠她就成了天底下最贫穷的女子,是以相思成疾,药石无医。” 这话说的甚是动听。 雍正作为一国之君,再怎么节俭,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忍受贫穷,扯下腰间的玉佩就递了出去:“喏,有它,就不穷了。” 不管是哪方面的穷。 离钺接过玉佩看了看,除了龙纹,材质、工艺都不算特别,似乎是个有点儿权限的信物。比如,能凭借它去御药房领些名贵药材? 好东西。 但做人要懂得得寸进尺啊! 佯装没看出玉佩的作用,她撇着嘴:“给我这么个高级玩意儿干啥?既不能打赏奴才,也不能卖了换银两。” 苏培盛下意识地瞟向常德,看他还能怎么编。 常德绞尽脑汁欲哭无泪地继续:“玉佩贵重,小主位卑,不敢据为己有,唯恐遭人唾骂。” 行,姑且就当是这意思。 雍正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宽容,更何况这还是个重病之人。 不想要玉佩,好说,来点直接的。 他瞟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掏出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打开,金灿灿的瓜子粒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雍正随手抓了一把放到离钺手里,戏谑道:“这回满意了吧?” 离钺点点头,总算露出了个笑脸。 “满意就好。”不识货的傻丫头,雍正暗自好笑。 见她手肿得握不住,笨拙地在被子上扒拉,还体贴地一颗颗帮她捡进了钱匣里。 “小主……”苏培盛指了指玉佩。 离钺不明所以的样子。 苏培盛试探地去拿。 离钺握紧了不撒手。 苏培盛拽着上头的挂绳,笑眯眯地说:“小主,玉佩得还回来了。” 离钺扭头看向雍正:“送我的还要要回去?” 那语气那表情,就差直接说:抠儿死你算逑! 雍正这才明白过来,这丫头不是不识货,是全都要。 常德再次被视线锁定,思考良久,心力憔悴地说:“小主极爱重皇上,宁愿顶着万千唾骂,也要将玉佩留在身边,睹物思人。” 这下子,雍正被套路得心甘情愿心情舒畅了:“你倒是捡了个机灵奴才。” “呵呵。”离钺打了个寒战,使劲搓了搓胳膊。 这一来一往的,豆芽已经被麻得站不直了:“救命,威严大叔为什么喜欢这种调调?” 拢共见过两三次,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现在慰问送到了,雍正便准备离开:“御医说你心气郁结,于身体有碍,以后切勿忧思过重,看开些。” “好。” “恭送皇上。” 见人即将消失在门帘后,离钺突然喊道:“皇上。” “你说。” “我不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