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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钓鱼线或者钢琴线吧?”黑泽秀明再次截断高中生侦探的话。

    工藤新一露出被噎住的表情。

    搞什么啊!明明是他先来的啊!这个警官至少也有20岁了吧?幼不幼稚啊?

    不行,这是面子问题,盖棺定罪的话必须他来说!

    “凶手就是——”

    “是你。”黑泽秀明抢先道:“寿司刀是不可能切断人头的,你为了把罪行嫁祸给被害人的现女友,事先把刀子放在她的包里。”

    “可是我坐在云霄飞车的第一排,而他坐在第三排,我怎么可能越过第二排去杀害他?你不要胡说!”蓝衣女士情绪激动,但从她颤抖的双手和急剧放大的瞳孔来看,这是在恐惧而不是紧张。

    “是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工藤新一昂起头,露出‘这题你肯定不会,快来问我’的得意表情。

    “显然,你从事的舞蹈或者体cao什么的工作帮你做到了这一点,至于如何在云霄飞车上转身,只要安全杆落下之前在背后垫个包就行了。具体……”

    黑泽秀明看了一眼兄长,虽然对方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是他真的不想解释这个。

    “我懂了!不愧是黑泽警官!”目暮警部十分热情地握住黑泽秀明的手,打断他后面的话,“具体的作案手法我会询问工藤老弟的,打扰您休假了非常抱歉。”

    请您务必不要说出后面的详细内容,身为警视厅普通警部的他付不起详细答案的钱,至于为什么问工藤,因为工藤有问必答,更重要的是,他不要钱啊!

    “周一您上任的时候我会准备好蛋糕的,感谢您的帮助。”

    很上道嘛。

    黑泽秀明顺着目暮警部的力道往出口处走,理直气壮地补充,“我要三个!”

    “好的好的。”三个芝士蛋糕总比付十万日元好。

    很好,既在兄长面前出尽风头又得到了三块芝士蛋糕,一切都很完美。

    黑泽秀明握着那张摩天轮的票,对着角落里发气球的熊先生笑了一下。然后那个高高大大毛茸茸的玩偶熊就对着他递出一个粉色的气球。

    “安室先生,我想要墨绿色的。”黑泽秀明一板一眼地说。

    头套里传出的回答有些闷:“抱歉,墨绿色没有了。”

    黑泽秀明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眼那个比别的颜色飞得稍低些的墨绿色气球。

    好的,今天卧底先生传递消息的方式是在气球里藏U盘。

    真不知道公安厅哪个倒霉蛋会获得这个墨绿色气球。

    “那我不要了。”黑泽秀明拒绝拿着粉色气球去和哥哥见面,“我要去玩了,再见。”

    黑泽秀明到达摩天轮西侧入口处的时候,8号仓刚好转到面前,他目不斜视,检票进仓。

    等会第一句说点什么比较好?

    ‘我刚才是不是超厉害?’

    不不不,总觉得不太对。

    ‘我终于见到你了哥哥!你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就是头发有点长!’

    好像也不太对。

    黑泽秀明坐在观览舱的右边,8号舱转离地面的前一秒,一个人裹挟着风走进来。他甚至没有摘下黑色的礼帽,就这么坐到了黑泽秀明的对面。

    为什么是对面,他留了那么大一个空位没看见吗!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沉默在摩天轮狭小的空间里弥漫,黑泽秀明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跳至少每分钟100下。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站起来,先挪了一小步,见兄长没有反应,于是瞬间大胆起来,一屁股坐在对方身边。

    琴酒的头发真的很长,长到坐下来之后会垂到座位上。

    黑泽秀明偷偷勾一缕长长的银发在指尖转了一圈。

    “黑手党都是你们这样的吗?穿着黑色衣服坐过山车?跟你一起的那个壮汉没来,你把他打发去工作了?哦,一个交易,你们要求对方一个人来,去坐云霄飞车是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是一个人来。”

    “你动态视力真好,可以用狙击枪击中680码之内的人。”

    “嗯……我的意思是,见到你真高兴,我是跟你姓的吗?不是,我是想问,我们是跟同一个人姓的吗?爸爸还是mama?”

    这种讲话方式多少有点语无轮次,黑泽秀明懊恼地闭嘴。

    “报告里,你的语言组织能力好像没有这么差。”

    说话了!活的家人!

    黑泽秀明控制不住自己活跃的思维。

    这个声音和说话方式告诉黑泽秀明,琴酒经常抽烟,尼古丁可以帮助他冷静,他可能有冲动型人格障碍。

    黑泽秀明早就知道琴酒掌控欲很强,但出乎预料的是,这种掌控欲似乎贯彻对方的生活,哥哥是个高功能反社会,掌控别人的生活轨迹和想法情绪会让他感觉快乐和安定。

    与这种人相处需要格外坦诚,他们不喜欢隐瞒。

    所以他不能说谎,一句都不行。那么哥哥第一句话的回答方式是——

    “你不能指望我永远都保持冷静。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说不定是个高科技机器人什么的。”

    摩天轮走过四分之一。

    黑泽秀明急了,顾不上让自己看上去成熟可靠,遵从本心,“你得主动跟我说说话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并排干坐整整十分钟。”

    “你现在还抓着我的头发,而我没用枪指着你是因为你是我弟弟。”琴酒将自己的头发从黑泽秀明的手里解救出来,那缕银发可怜巴巴地打着卷,看样子得等会儿才能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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