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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是一场换成当世最厉害的医生都完成不了的手术。(环境恶劣 失血过多 感染并发)

    但对少年来说属实算不上什么。

    并不是说别的医生不如少年,而是少年有别的医生没有的非凡能力。

    脱下沾染触目惊心的红的医用手套,少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注视着伤者快速愈合的可怖伤口,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才出声喊道:“完成了,你可以进来了。”

    外面守门的小孩闻言飞快的跑了进来。

    当看到脸色不再那么死白,甚至泛着一丝红润的同伴,小孩眼眶发红。

    “健久?健久你怎么样?”

    站在一旁观看眼前值得令人感动的一幕的少年好心提醒:“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得过一会才会醒来。”

    小孩抬手用力擦掉泪水,转头对少年说道:“谢谢你救了健久,我现在送你离开吧。”

    少年摇头,“我目前不打算走。”

    小孩愣了下,以为少年是不知道擂钵街的凶险,问道:“你不是横滨本地人吧?”

    少年点头。柔顺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看起来软乎乎的,配合上少年一脸不晓世间险恶的单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禁想咬一口——这活脱脱就是只大肥羊啊!

    “我就说,如果是横滨本地人怎么可能会来擂钵街,他们巴不得离擂钵街越远越好。”

    小孩嘀咕道,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看在你救了健久的份上,我给你补充下常识吧。在这之前,你知道擂钵街吗?”

    少年有一次点头,乖巧回道:“知道。”

    “那你知道擂钵街是横滨臭名昭著的贫民窟吗?”

    “嗯……”

    小孩原以为少年会说不知道,刚想解释,哪想少年竟然说嗯,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掐断。小孩抽了抽嘴角,看怪物般看着少年,“你知道还来!不要命啊!”

    少年认真解释:“我来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擂钵街都穷成什么样子了,哪种人会看上擂钵街啊?或者说,擂钵街有哪里是值得被人看上的?如果真有价值,早被人抢光了!

    而且哪有人会正大光明说自己有私心?

    救命,是该说这个外来人太单纯还是蠢?

    小孩无语了。

    他看少年的眼神逐渐怜悯,像是再看傻瓜。

    少年也不恼,羞赧的笑道:“其实我是来练习医术的(找小白鼠)。”

    “练医术?”

    “嗯。虽然有很多人都说我医术很好了,但学无止境。如果原地踏步永远不去前进,迟早会被淘汰。再说了,学医也是我的爱好啦,我挺乐意实现我的理想的。”

    小孩虽然没有读过书,对社会的环境更是不了解,但好歹有常识,吐槽道:“那也不该在危险的地方练习啊。”

    倒是对少年话语里透露出的某些黑暗部分接受良好。

    “而且这里的人可付不起请医生的钱,大部分人受伤了生病了什么的都是选择捱过去,熬不过去就死,不会有人找医生的。”

    “但你找我了啊。”少年对小孩眨眨眼睛。

    小孩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最终皱着张脸,憋出句:“不一样的!反正你别想这里的人会老老实实的给报酬请你,他们要找你,也是把你绑过去,然后事后弄死你。”

    “你只是个弱小的医生、好吧,就算你有异能力。但也是治疗方面的吧,根本不能保护你。你最好听我的,早点离开。这里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你了。”

    “没事的……”少年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啦,至少单挑是没问题的!”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一看就是不常见太阳的白皙手臂。

    但凡上面有点肌rou都还好说,关键是柔柔的,一看就没有几分力量。单挑?指的是和小孩单挑吗?

    那种同样生长在温室里的小孩。

    他这种的就算了吧,不是吹牛,就少年这样的,他能打趴两个。

    小孩怜悯的看着少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认知可能和这里有些偏差。另外,我说真的,你要赶紧离开了,不然……”

    “不然就会被我弄死!”

    一道沙哑的男声接上小孩的话。

    小孩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条件反射转过头厉声喊道:“谁!”

    “要你命的人!”

    语毕,一个手里握着刀的青年挤进铁皮箱(三人现在待的地方是一个曾经装大货物的铁皮箱,连接处被暴力扯开,成了门。),眼神贪婪的望着白净的明显不属于他们这泥潭的少年,脸上闪过一道阴毒。

    外面的人真好啊,一看就没有经历过什么黑暗。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高贵,而有些人卑贱如蛆虫。

    青年恨透了外面的人上人·——哦,对他来说外面的所有人都比他过得好,所以统称人上人。

    说是恨透其实也不然,更多的是嫉妒。

    嫉妒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活的比他好,愤恨为什么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会落在他头上?

    青年常常愤慨世道不公,埋怨所有人,自己却没有勇气踏出哪怕一步去改变。

    家入硝子见过太多人,什么样的人都有,而像青年这种人尤其多,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青年。

    导致青年阴恻恻的对上他那双明亮色的眼睛时,竟感到了刺骨的冰冷,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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