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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随便找的……”松田含糊糊弄着,“真没什么好看的……”

    “Hagi怎么会没什么好看的?”小不点在那里不满地嚷嚷。

    松田扶额:“Hagi你就别添乱了。”

    “松田你又——”

    话一说出来松田就后悔,果然是有点喝多了,在班长面前怎么能跟Hagi说话呢?他等着伊达的劝说。

    没想到对方叹了口气:

    “算啦算啦,看你也不像是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跟玩偶说说话怎么了呢?没什么!别怕,都是朋友,我不笑你。走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这几个,谁没点耿耿于怀的过去……就说我对我父亲的事……我惦记了多久?还有你也是一样,父亲的事情什么的……现在又是萩原……嗨,男人嘛,重情义,不是坏事!松田,不怕啊!如果有别人笑你带着萩原的玩偶——你、你跟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揍、揍他!”

    说着说着,班长的语气居然燃起来了。

    松田本来喝了口酒,差点把自己呛死。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班长,你喝大了。”

    “没有——这算什么?”伊达豪迈地一挥手臂,挥斥方遒,“我还能继续!松田你也——也别闲着!咱们再来点!”

    松田还没来得及劝,伊达一把把玩偶Hagi按在桌上,让它靠着酒瓶子,然后拿了一罐打开的啤酒,倒进边上啤酒杯,就往玩偶面前“咣”一放:

    “还、还有萩原!你也一起!”

    松田:“……”

    班长你这个酒量,还想灌我?你这已经完全醉了吧!

    他伸手半扶半抱地把伊达往起拖:“不喝了,不喝了啊班长。明天上班!”

    “不、不怕!明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是是是,我知道。但是好汉也得睡觉不是?”

    “……我、我知道。对了,我跟你说,松田,有我在呢,还有、那两个、失踪了的家伙。我们在呢——”

    “嗯,谢谢班长。——娜塔莉桑?麻烦出来一下可以吗?帮忙搭把手?”

    “诶?好。天呐,你们这是喝了多少?”

    “差不多一人一打了。班长醉了。”

    “……麻烦松田君了。”

    “是我麻烦你和伊达了。……那,娜塔莉桑就照顾一下伊达吧,我准备走了?——不,不用送,我挺清醒的,坐电车回去。班长这儿需要照顾,娜塔莉桑不用管我。……再见。”

    松田把伊达送回卧室,然后跟娜塔莉道别,回到客厅准备把小Hagi揣口袋里带走。结果,一走过去就目瞪口呆:

    “……Hagi?”

    只见那小小的一只,不知道怎么的,栽在酒杯里泡着——多半是这熊孩子淘气,看伊达在他面前放了酒杯,好奇想尝尝,结果掉进去了。

    它只有10厘米高,掉下去吸满了酒液,沉甸甸的,又短手短脚,根本碰不到杯沿。

    这会儿靠着杯壁站在杯子里,脑袋顶都被酒液没过了,两片发片漂在上面。

    松田心说使用说明上也没说玩偶泡了酒会怎么样啊?赶紧手忙脚乱把那一小只捞出来,胆战心惊地捧在掌心晃了晃:“Hagi?Hagi?”

    “……阵、阵平桑……好、好吵……”

    手心的一小团被他晃了半天才终于有反应,含含糊糊说了几个字,头一歪,不动弹了。

    松田还来不及惊慌,就听到这小不点居然轻微地开始打鼾。

    “……”

    所以,是泡了酒,醉了啊?

    松田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把玩偶拧了两下,把酒水从棉花里挤出来。看小Hagi发出模糊的抗议声,又不敢动了,把玩偶Hagi揣着,离开了伊达家。

    他坐电车到了离家最近的一站,然后往家走。

    夜色很深了,路上也没有几个人。

    “被班长担心了。真抱歉。”

    松田看着头顶上的月亮笑了笑,又摇摇头,

    “但也不是我的错啊。还不是都怪你……萩你这混蛋。”

    “诶?趁6岁的我喝醉,偷偷说我坏话吗?好过分~阵平酱~”

    有声音从口袋里传来,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故作委屈感。

    松田阵平忽然像是脚上生了钉子一样钉在了原地。

    “……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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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的2022第一更。欢迎回来,Hagi。

    第8章

    “是Hagi哦,成年款的Hagi回来啦,是不是超~?~惊喜的啊,小阵平?”

    曾经以为再也不能听到的那个声音用有点夸张的声线说着,语气里全是笑意。

    松田阵平沉默了。

    沉默得有点久,久到他外套口袋里的10cm君都有些慌了,小心翼翼:

    “小阵平?”

    松田一言不发,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小不点玩偶。

    对方Q版的脸上流露出人性化的“害怕”,豆豆眼一眨一眨:

    “哇,小阵平。你的表情好吓人啊。小——喂,等等!小阵平——”

    惨烈的叫声划破夜色,如果不是只有松田一个人能听到的话,大概他们立刻会因为深夜扰民被投诉。

    10厘米长的玩偶被卷毛男人捏在手心里,像是玩什么发泄压力的沙包一样拼命地、用力地、扭转着不同的角度狠狠捏来捏去。

    明明是没有痛感的状态,叫做萩原研二的那家伙却惨叫得像是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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