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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色好,不行吗?”江舒云微恼,不禁在小丫头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江晓雪,你暑假作业写完没有,马上就要开学了。”

    江晓雪赶紧躲回房间:“只差一篇作业了,我去酝酿酝酿,很快就能写完了!”

    江氏夫妻和江秋月见状不由一起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晓雪照例先去看自己养的蚕,接着兴奋地叫道:“哇,蚕宝宝结茧了!”

    江舒云闻声过去一瞧,果然,有几十条蚕正在吐丝,簸箕上犹如落了一片雪。

    其他蚕也都长得圆滚滚白胖胖,身体几近半透明,看样子这两天里陆续都要结茧了。

    江晓雪非常有成就感,挺胸抬头地说:“请叫我养蚕小行家,最后一篇作文我就写这个,肯定能得一个优!”

    “那你还不赶紧去写。”

    “得令!”

    两天后,所有的蚕都结了茧,个个结实浑圆,雪白光亮,丝质很好。

    江晓雪也开学了,功成身退,去县里上学了。

    而江家大丫头和夫家离了婚,带着女儿搬回娘家的事也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人都觉得有点邪门,江家一定是风水不好,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家门不幸啊。

    第39章

    风水好不好的江家人都不在意, 个个都忙着,没空理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江舒云采用古法,把蚕茧浸入热水中, 泡开缠得密密实实的蚕丝,然后用一根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慢慢抽出若干根细丝,再通过一个铁环收束成一股线。

    江海涛前两天用一个废弃的旧车轱辘做了个简易的纺车,江秋月就在旁边转动手柄,陶春兰就把江舒云抽出来的丝线缠绕在木棒上, 最后缠出了三个大纺缍。

    母女三人头一回尝试缫丝纺线, 刚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的, 纺出来的丝线粗细也不是特别均匀, 偶尔还有断头的地方,但用还是可以用的,下次有经验了应该会更好一些。

    当初蚕籽没花钱, 桑叶也是在野外现摘的,称得上是零成本。以后白色丝线都不用买了,光这一项就能节省不少钱。

    量多的话还可以做成蚕丝枕头和蚕丝被, 这些都是好东西, 市面上价格不菲。

    如果能解决染色的问题那就更好了, 但目前条件不具备,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只要温度合适,又有足够的桑叶, 一年可以养多次蚕, 因此江舒云紧接着就开始卵化第二批蚕卵。

    ……

    江家母女三个都是心灵手巧的人, 配合得格外默契, 制衣效率又提高不少。

    江秋月原本在一家制鞋厂工作, 做鞋子特别拿手,江舒云画了几个复古的图样给她参考,她看一眼几乎就能原样做出来。

    不论是玲珑秀美的女式绣花鞋还是大方端庄的男式云纹靴,全都不在话下,搭配着衣服一起卖很受欢迎,一双鞋能有五块八块的利润。

    现在母女三人一起开工,一周至少能做三套成衣、三双鞋子以及头饰帽子荷包等配件若干,利润至少130块。

    按人均来算,每人一周就能赚四五十,抵得上县城里做买卖的个体户了。

    当江舒云第一次把一张50元的整钞交到江秋月的手中时,江秋月不禁微微红了眼眶,感激地说:“二妹,谢谢你。”

    之前她在制鞋厂上班,经常三班倒,辛苦一个月下来工资只有30块,基本上全都用于家里的生活开销了,几年下来都没攒到钱。

    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她虽然和李宝根早已感情破裂,但却没有勇气和她分开,囡囡出生后更是如此,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是江舒云的鼓励和教她的这门手艺令她走出泥沼,生活重新有了动力和盼头。

    江舒云笑道:“自家姐妹,不用这么见外,这是大姐你应得的。”

    “嗯。”江秋月点点头,“明年开春你就结婚了,到时候怎么办?”

    江舒云脸上微热:“结了婚我就在龙门村住,两边离得近,可以随时来往。那边的房子比较大,到时候我弄一个专门的制衣坊,做个正式的服装品牌出来。”

    江秋月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希望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

    江舒云也同样盼望着。

    八月底,江晓雪开学了,去县里读书去了,出发前向家里人保证这个学期一定会进班级前20名。

    到了九月中,农行贷款终于批下来了,江舒云去了趟县里,把钱全部转到了许绍庭的户头上。

    许绍庭拿到钱后,头一件事就是找合适的房子做厂房,要求只有两点,一是地方够宽敞,二是租金够便宜。

    两万四千块听起来是不少,但要开起一个像样的加工厂其实很紧张,每一分钱都得计划好,用到实处才行。

    他整天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到处转悠,十里八乡通通扫荡了一个来回。

    在村民们眼中,许家二小子就和以前一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是没钱再出去造了而已。

    接下来几天许绍庭只能靠两条腿跑,或者坐班车,好在一周后在距离龙门村东北边、靠近龙门山的一片荒地上看到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栋两层楼的空房子,占地面积大概500平,还算比较符合他的要求。

    不过院子里没人,荒草丛生,大门上挂着锁,锁头都生锈了,显然长久没人用过。

    许绍庭到周边找人问了一下,院子的主人姓杨,原本是村里一个种粮大户的仓库。老杨的儿子中学毕业后去宁市工作,后来就在那边安家结婚了。老杨两口子上了年纪干不动活了,几年前就搬去儿子那里帮忙带孙子,仓库就一直闲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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