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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很生气。

    恍恍惚惚抬起头,看着挥拳而来的松田,思绪就飘回那个落满樱花的晚上。

    降谷零嘴角勾起一抹不惹人注目的微笑。如果是梦的话,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身边是熟悉的友人,他们鲜活地站在自己的身边,不是那些午夜梦回的虚幻梦境,一下子就随着醒来而破碎。

    会有说有笑在他身边,而不是潮湿的石碑上冰冷冷的字眼。

    他或许曾经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满怀绝望的想着,为何留我独活于世上。

    生命有终点,但是思念没有,降谷零无数个日日夜夜,从梦中惊醒,他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友人。

    如果不是他们的忽然出现,这份思念也许会直至生命的尽头,然后带着这份念想共同赴死。

    他的生命在不断的被新事物占据,却永远无法遗忘,那些记忆在他的身体蔓延,当这份记忆鲜活起来,他小心翼翼,是想触摸又不敢伸出的手,他甘愿沉睡在这场梦境中。

    “等等,小阵平,zero他是不是被你打傻了?”萩原研二一开始还挺乐呵的看松田阵平单方面殴打降谷零,后面看见一动也不动的降谷零有些慌,连忙走过去阻止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冷着脸,但是动作还是停下来了,看着面前垂下头挂了彩的降谷零,冷哼一声:“这点力道都受不住?”

    口嫌体正直,还是走过去蹲下去查看降谷零现在的状态:“没事吧你这家伙?”

    “我也没多大力啊,以前训练可比刚刚还狠。”他小声嘟囔着,逐渐开始不自信起来,不是吧,真的被他打懵了吗。

    伊达航也担忧地松开手,打算也检查一下降谷零现在的情况。

    但是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一副软绵绵无力,任人宰割的降谷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前面松田阵平一拳,并且趁此冲上去压制住。

    伊达航看着空荡荡的手,也没想到降谷零这么狡诈。

    形势两级反转。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哇哦——”

    “呵,我就说嘛,他这家伙可不是那么没用啊。”松田阵平有点不爽的磨了磨牙,对上降谷零的眼神,两个人眼神交锋。

    “原来真的不是幻觉?”同样的,降谷零给予了挑衅的笑容。

    “你这家伙……”

    看起来战火即将爆发的样子。

    诸伏景光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去关注那边的状况,拉开了别人的冰箱摸着下巴细细研究起来,一副今晚吃什么好的样子。

    “所以,你相信了吗?想让我们去解剖的降谷警官?”萩原研二带着俏皮的语调故作轻松,“不是幻觉,你现在所见的我们,是真实的。”

    降谷零并没有放开对松田阵平的钳制,他微微挑眉:“真实的?我的记忆里,你们所有人,都早已殉职了啊。”

    “那你们现在,究竟算什么,幽灵?”

    无所谓的话语,却让人沉闷地无法呼吸。

    不过萩原研二没有受他的话影响:“你这么说,也可以,不过准确来说,是鬼哦。”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们早已死去这个现实无法反驳,你眼前的,确实是传说中的鬼。”伊达航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下轮到降谷零沉默了。

    他瞟了一眼我们所有人,又看了看地板,都有影子,于是用一种你们休想骗我的眼神看着我们。

    见他还在不相信和相信中犹豫不定,松田阵平戏谑道:“或许我们可以继续谈谈你让想当条子那位女性?”

    “呃……”这个是继续沉默的降谷零。

    “哎呀,真的是,这么有警惕心的吗?zero。”萩原研二叹了一口气。“小诸伏你过来看看他!”

    果然只有幼驯染才能让他镇定下来吧。

    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他似乎终于有所松动,但是开口就是:“我需要检验你们的DNA。”

    松田阵平无语:“你上次不是检测过了吗?你在里面有检查到什么?”

    没有任何痕迹的半截烟。

    降谷零的记忆也被唤醒了,那根明明被人使用过却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唾液的半截香烟,他抬起眼皮:“原来是你的?”

    “呵,你说呢?”

    他们好像在加密通话一样,但是对于挤进一半频道的我却诡异地秒懂,也就是说,上上次进来的降谷零,也顺手牵羊过。

    不愧是你,第一次就干这活了。

    怪不得这次也这么有经验。

    我忍不住道:“那啥,过来帮帮我呗,先别打了好吗?这玩意也塞哪啊。”

    手里举起一团马赛克,众人看了都沉默。

    尤其是降谷零,脸直接发青了。

    因为被开膛破肚,所以我现在衣服下的肚子算是呈一个巨大的开口状态,手里拿的某器官一时间不知道放哪里,肚皮也没合上。

    这种疑似某种屠宰场现场,或者人体器官解剖室为背景的恐怖片,没见过地狱恐怖场景的,见过地狱恐怖场景的,都沉默住了。

    娜塔莉惊呼:“你怎么还没好。”

    他们几个变成人之后,都是正常的。

    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不看看他怎么对我的,直接掏空啊,你们就开个小口变回去都好了,我现在连这玩意放哪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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