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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现在感觉得到身上异能力对咒术的效用已经趋近于无了。”芥川也跟着认可了这一点。

    看来,那天芥川没能发现这一点是因为遇见的咒灵等级太低,根本不需要苦战就能轻轻松松拿下。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现在,两位可以返回横滨了,趁药力过去之前,不然得在大庭广众之下长蘑菇……”

    晴子说话只说了一半,但中也和芥川都明白她的意思,这样过于引人瞩目。对于一个港口Mafia的成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以后,晴子和夏油杰对上了视线。

    “怎么?”夏油杰对于晴子的心情有那么察觉到一点。

    “虽然之前就知道我手上捏着很多底牌,但是这次行动这么轻松地就成功还是让我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夺魂鬼已经被她叫回了地狱,晴子眨了眨眼,掏出传送阵的卷轴。

    她和传送阵已经是绑定的关系,如果是她自己使用的话无需通过卷轴之类的媒介。但是带了这么些个东西的话就有必要了。

    “晴子很强,叫来的帮手也很强,对方对我们这边真正的情报一无所知,现在又是没什么人防备的深夜时间,这些足够他们一败涂地了。”夏油杰不带情绪的视线从身前三个迷迷糊糊的灵魂身上扫过。

    “说的也是。”话音刚落,晴子就启动了传送阵。

    第40章 回到地狱的第一天她顿悟了

    北原英士再度醒来时,周围的景象已然是天翻地覆,他颤抖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望向头顶暗红色的天空。

    “早上好……”晴子又换回了在地狱惯用的和服打扮,只是与纯白色的和服不同,这次的和服底部绣上了大片的金鱼草,幸好也只是底部,乍一看也算有几分趣味。

    晴子打完这声招呼,北原英士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早早袭来的痛感瞬间被大脑感知,让他忍不住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他正在一口大锅中。

    锅里滚滚的沸水紧紧环绕着他脖子以下的身体,北原英士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里,但却又被守在锅边的狱卒硬生生给用木棍打了回去。

    “加川晴子,这里到底、到底是哪里!”他大口呼吸着,剧烈的烫伤感一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只能凭着最后一星半点的意志力质问晴子。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我的失礼,北原英士大人,欢迎——”晴子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来到地狱。”

    她抬起右手,示意狱卒继续这里的刑罚,并交代狱卒把其他两个人也都弄醒。

    将这三人的灵魂做「亡者化」处理完之后,他们的灵魂对痛苦的感知能力仍然保持着正常水平。

    但相应地,即使受了伤,也能很快恢复。这样的体质是地狱的罪人们几乎人人都有的——方便受刑。

    虽然说地狱向来都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法律条令更没有把相应的情况纳入其中,晴子这种将活人拖入地狱的行为还是有点踩着边界线的意味在。

    但从长远上来看,整顿了咒术会的结果绝对能给地狱减轻一笔不小的工作量。

    从地狱十王到鬼灯大人,都算是默许了这件事。鬼灯大人还给她推荐了一条堪称一绝的受刑体验路线,晴子决定就按照这个路线陪这三位好好「体验」一下地狱风光。

    这才只是第一站呢,这三个人就受不住了。晴子单手撑着头,和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棋,对耳边新响起的另外两个人的尖叫声充耳不闻。

    这可是什么都没加啊,晴子看都没看那边一眼,交代狱卒继续往里加料。

    一个狱卒应声称是,转头抱来了一个装满了四处蠕动着的蛇的竹筐,将里面的蛇统统倒了进去。

    蛇也同样受不了沸水的温度,跟着挣扎起来。更有一些蛇吃痛之下,抓住了身边能下口的东西就咬了下去——毫无疑问,同在大锅中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下,三个人可是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空闲发出来了。剧烈的痛楚不停地攀上神经的同时,却总是不见停歇,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撕裂又愈合,几乎没有一块好地。

    “那边看上去快受不住了,要先去谈判吗?”夏油杰边往一旁瞥了一眼,边在棋盘上找到了晴子的破绽,“五个,我赢了。”

    他伸手将胜负已定的对局抹乱,狭长的眼眸专注地看向晴子。

    那是和冒牌货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尽管顶着一样的容貌,夏油杰的眼神更干净、更温柔,被他注视着时,晴子心底隐隐有些凌乱的情绪都会消弭于无形之中。

    “晴子,你还在担心悟的事情吗?”夏油杰忽地笑了开来,“如果你害怕应付他的话,可以等盂兰盆节的时候我来和他解释。”

    盂兰盆节是地狱的亡者们一年一度的可以正大光明返回现世的日子,今年的话,是在8月25日,已经不远了。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晴子稍稍比划了一下,在作为背景的、越来越小的尖叫声中缓缓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成功启动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晴子并不担心这第一步的成功与否——

    毕竟,在可追溯的记载上,还没有人能够走过地狱刑罚一条龙后仍然保持着那副嘴硬模样的。

    体内的「束缚」又进一步有所松动。对晴子的身体来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才是让她有点魂不守舍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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