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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邢夫人二人礼拜得以赐座后,不等太上皇玉说话,皇后先对着黛玉招手:“来本宫这里说话。”

    黛玉上前再行一礼,垂眸任皇后细细打量。皇后只觉原著描写不足万一,难怪平郡王只一眼就误了终生。虽有千言万语,可皇后也只能问些黛玉今年多大,平日读什么书,做什么消遣,有什么喜好,期间拉着人家的小手不放不说,要不是顾忌太上皇在,手都要摸到人家小脸上了。太上皇看着不象,轻咳一声,皇后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人的小手,放人回座。

    等黛玉斜签着坐好,太上皇开口问道:“听说当年你父亲将你托付给贾老太君,为何如今却与你大舅舅在一起了?”黛玉心中虽不解为何大舅舅带回嬷嬷时说是皇命她跟着大舅舅居住,太上皇却有此一问,还是据实答道:“自从宫中赐下教养嬷嬷,臣女便与二jiejie一起学习规矩,因此与大舅舅一起居住。”这是你们家让我这么住的。

    太上皇又问道:“听说你与你那个衔玉而生的表兄曾一同居于碧纱橱内,可有此事?”

    黛玉终是人小面薄,此事也经嬷嬷掰开揉碎地分析过,确实有不妥之处,因此并不砌辞,只白着小脸就事论事道:“回太上皇,当日臣女尚在稚龄,因家中无人教导才被父亲送到外祖母身边听外祖母教诲。到府后外祖母安排住处,黛玉人小言轻,又有客随主便之说,只能听从。”

    太上皇暗自点头,刚要再问什么,就听人报:“皇上驾到。平郡王到。”

    皇后正为黛玉的回话心中点赞,听说平郡王也跟来了,暗自观察黛玉行事。只见小姑娘悄悄拉紧了帕子,脸板的与平日的皇帝冰山脸有一拼,就连邢夫人想也知道平郡王何许人也,一幅如临大敌之色。

    皇帝与平郡王与太上皇见礼后,屋内的人又与皇帝见礼毕,平郡王的眼一下子粘到了黛玉身上——上香那天黛玉下车是戴了帏帽的,他只见了身材行事就已倾心,如今见了真容,只觉比自己梦中的好上千万倍,哪还舍得挪开眼。

    黛玉虽未曾抬头,可那沉沉如实质的目光如何感受不到?不由不自在的略往邢夫人身后侧了侧身。皇后见状问道:“陛下,平郡王可有要事?”没见人林meimei脸都要红成玫瑰了,这样含羞带怯又强忍的小模样,得多好地诠释我见犹怜这四个字。

    皇帝刚才也看了黛玉几眼,说实话人还没长开,只能说长大了必是一个美人,除了一身清华之气,皇帝还真没看出多好来。听见皇后问话,再看看从进殿就眼中没有别人的平郡王,皇帝心中一松,笑着对皇后道:“念恩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接着皇帝问黛玉:“你不是还在孝期吗?怎么贾赦现在就给你挑女婿了?”

    黛玉这小脸红的哟,要不是规矩所至和一向的教养她估计也得爆个粗,是你们家人非得强抢民女,怎么就成了我们孝期挑女婿?名声所在黛玉不得不回:“回陛下,臣女也曾学了女戒,知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臣女的大舅舅任职礼部,并未做出孝期选...选...选婿之事。”

    后面一句声音已经发颤,可殿内之人还是能清晰听出,不为怯懦只是气愤。话外音都听得出来:这婚事我一个女孩子做不了主不说,我们家人是知礼的,没做你说的那个事。

    皇后当时就给了皇帝一个白眼,现在是你们折腾我林仙子好不,怎么一个个不依不饶好象我仙子赖着你们家?当时就对着黛玉道:“好孩子,自然不是你的不是。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事,虽然求的人不看时机没眼色,可也没有恶意,更不会做强抢民女之事。你色色都是好的,你大舅舅也算为你着想,若你不愿意做什么,想来他也会为你争取一二。”

    太上皇要发怒,觉得这皇后一下子又拎不清了,可对上平郡王可怜的小眼神,只能暗自吞下这口气。皇帝早在接收白眼时就知道自家皇后对问题不满,回思前因,好象是问得不大妥当,也保持沉默去了。

    平郡王这个急呀。怎么一个二个都对这林姑娘不满意吗?可自己越看越满意呀。听听人说话,那才叫出谷莺啼,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语出惊风雨(平郡王你词汇量不达标呀)...然后平郡王又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更想起贾赦的择婿条件,顿觉世界无光,原来自己竟真的配不上她。初恋时的少年难免患得患失,自惭行秽。平郡王暗然地低头。

    皇后回头示意大宫女元芷捧来给黛玉的表礼:上用平织满绣苏锦四匹,羊脂白玉镯四对,芙蓉紫玉钗四枝,芙蓉紫玉耳铛四对。又让人另备出两份东西,皆是苏锦二匹只颜色不同,说是让邢夫人带回去给迎春巧姐儿。再赐邢夫人金镶蓝田玉头面一套,让她在家只教养好女孩子们。

    平郡王知道赏赐完毕,人姑娘就可以回家了,昨天贾赦的态度历历在目,今天看皇爷爷他们也不大赞同,只觉不把心意说出,下次再见时这姑娘是不是得已为人妇?一冲动跑到黛玉向前,对人就来了一躬。

    黛玉并不是不知道男女大防,可是在这宫里别说是没有防的地方,有地方她也不知道怎么走不是?慌忙站起身侧过脸去。只听身后少年说道:“林姑娘,我知道此事是我冒撞了,这里给姑娘赔礼,还请姑娘不念旧恶,听我一言。”

    殿内之人让平郡王神来之笔搞得一愣,他这就有机会把话说下去:“因我平日不在京中走动,也不大与人交往,我实在不知道姑娘还在孝期。不过就算是知道姑娘还在孝期,我也能等。不是,”平郡王能看见黛玉侧脸,见人听了这句话脸沉下来,赶紧补道:“当然姑娘是不知道我要等的,我也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到此时声音都低落了:“我知道父亲给你选婿的条件,我一样也达不到。可我愿意多学些,姑娘、姑娘能不能和父亲说一说,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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