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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格拉桑到巴黎之后的荒唐事,欧也妮心里鄙视,却不会当面评论,只说:“爸爸现在还好。博诺让您来,是想要把自由法兰西的总部,迁到巴黎吗?”

    格拉桑点点头:“是的,博诺先生希望继续得到您的帮助。”

    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欧也妮心里了然,把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箱子交给格拉桑:“格拉桑先生,您也知道现在的经济情况,而我以前的钱,都已经投入到了纽沁根银行,现在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箱子里是旧版法郎,一共十万,按着现在银行给出的新旧比价,博诺可以拿到手五万法郎,比起一直以来欧也妮支持的少太多。

    欧也妮此时不会一下子把自己的所有资金全部交给博诺——不管是引起公债市场动荡,还是引导各地起义,都是欧也妮对抗王室的手段,目的则是保证自己剩下财产的安全,而不是为了手段扔出自己的所有财产。

    格拉桑对于欧也妮到现在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已经很满意,甚至还劝欧也妮:“欧也妮小姐,您自己还是留下些生活费用吧。”看看现在都住到什么地方来了。

    欧也妮没有客气,从中拿出一万法郎来,剩下的九万法郎让格拉桑带走。欧也妮早已经清点过自己到巴黎以来的全部投资与收益:

    最初到巴黎的时候,她只带着不到十万法郎,用来归还了泰伊古太太的赌债,可也购进了泰伊古太太朋友们的钻石,并用那些钻石头一次在公债市场搅动风雨,取得了二十四万法郎的收益。

    有了这些收益,才让纽沁根以及他身后人的注意到了欧也妮,从而有了投资入股纽沁根银行。这一次的投资是六百万法郎,欧也妮占据了纽沁根银行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百分之四十是历次增加的最后份额),还有每年从纽沁根银行无息调动六百万法郎资金的权限。

    凭借着调动六百万法郎的权限,头一年,欧也妮就直接从纽沁根银行支取一百万法郎,交给格拉桑投资到了三十万法郎的对葡萄牙公债,赚得了十二万五千法郎,另外还购买了十公斤的黄金,最后这些黄金成全了里埃哥。

    剩下的钱,连同当年剩余的银行额度,都被欧也妮提前认购了铁路公债。利用这些最低成本的公债,欧也妮与纽沁根几次在公债市场联手挤水份,除了最初认购的公债外,欧也妮几年来买进卖出,大概收获了四百多万法郎,加上最后卖给王后得到的五百万法郎,欧也妮在铁路公债上的收获九百多万法郎。

    最大的一笔收获,还是来自西班牙本国公债,欧也妮自己就从这次投资中收获了两千五百万法郎。可惜由于前任法王不要脸的插手,欧也妮最终不得不把收益都再投资到纽沁根银行。哪怕她的股份增加到了百分之四十,仍然让欧也妮意难平。

    好在她每年可以动有的银行额度还在,欧也妮就是利用这每年的六百万的资金额度,支持英国失地农民的起义,支持里埃哥远走美洲,支持博诺收买报纸,发展政党引导起义,购买军/火和收买下级军官。最重要的还有陆续购进了大量的黄金。现在她卧室下面的黄金,便是这么在纽沁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到的。

    加上帕布洛最后用十五法郎的价格购进的二百六十公斤黄金,欧也妮来到巴黎后的全部收益,便是床下的一千三百六十公斤黄金。

    当然还有纽沁根银行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欧也妮知道,如果博诺成功的话,自己仍然会是纽沁根银行受欢迎的合伙人。可是如果博诺不能成功的话,连纽沁根本人都不受新法王重视,她这个合伙人,说不得又要如同面对王后一样,双手奉上自己的银行股份。

    这可不是欧也妮愿意看到的。所以哪怕她现在手里只剩下四十万法郎的现金,还是拿出了九万法郎,继续支持博诺的自由法兰西。只有博诺成功了,欧也妮这个金主才会有更多的话语权,她前后投入纽沁根银行的三千一百万法郎,也不会打了水漂。

    而博诺没有辜负欧也妮的希望,等到王室准备大举镇压自由法兰西的威胁时,他的政党已经在巴黎发展的尽人皆知了。欧也妮在小公寓里已经窝了大半年,最近看到的都是《自由法兰西》报对王室政策的攻击,还有对前法王突然离世的质疑。

    而特.蓬风则在《自由法兰西》报上不断发表文章,从法律的角度,阐述谋杀一位君主,当事人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神圣法兰西》自然与《自由法兰西》针锋相对,也从法律的角度,阐述着诽谤王室会得到什么样的制裁。而特.蓬风的文章,都是直接用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发表的,竟让王室无法直接对他进行报复:

    巴黎下等法院的推事,有对法律进行解读的资格,而特.蓬风的文章,只是对谋杀进行了解读,却没有指明现在的王室某位成员,真的谋杀了前法王。如果直接把他关进监狱的话,会被人理解为王室做贼心虚。

    口水战打起来没完没了,经济的崩溃却让王室更加无法承受。货币超发的后果,经过几个月的酝酿,终于开始显现,新币的购买力持续不断下降,很多商人已经不再接收纸钞,卖出商品时宁愿折价接受金币。

    由于黄金储备不足,市面上的金币价格节节攀升,加上法郎贬值因素,黄金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了三十法郎,却还是很难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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