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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进这么一座府邸,与欧也妮朝夕相对,才能重拾旧情不是吗?现在欧也妮居然只说一句住下就好,夏尔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了。

    欧也妮很是疑惑的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挡道,有我也不想听。

    夏尔很想说自己有很多话想对欧也妮说,可是车夫正一脸不自在的看着他,还有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直接倾诉旧情好象也不太合适,这让他急得七情上面:“欧也妮……”

    欧也妮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微笑起来:“堂弟,虽然巴黎经过了革命,成立了新的民选政府,可是必要的礼节还是保持了下来。直呼堂姐的名字,并不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行为。”

    什么?夏尔更蒙了,现在自己连称呼她的名字都不行了吗:“可是,我们不光是堂姐弟。”

    欧也妮脸上的微笑迅速冷了下去:“堂弟,我觉得你应该有些什么误会。做为一个在你离开七年,却一个字的消息也没有得到的堂姐,我并不希望这样的误会延续。”

    所以,还是把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收起来吧。如果那样的话,是你自己的幸运,我也可以放过你一马。

    谁知夏尔抓住了其中的话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欧也妮。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成就,为了不让你跟伯父担心,我才不敢告诉你们我的近况。”

    这样的理由也编得出来?欧也妮还真是长见识了,看向夏尔的目光如同拔出鞘的刀子一样冰冷:“是吗,可是你现在已经住进了香榭丽舍的酒店,不是吗?”

    能住进香榭丽舍酒店的人,敢说自己没有什么成就,你也太谦虚了吧。欧也妮不介意提醒夏尔:“而叔父的债权人们,是很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成就的。”

    第86章

    本来自信满满的夏尔,听到欧也妮提起自己父亲的债权人,有些愣症。他不解的向欧也妮问:“我离开法国的时候,伯父不是说会处理我父亲的债务吗?”那些债权人也应该早就不存在才对。

    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欧也妮从夏尔的身上看到了葛朗台家人的影子。不过她可不是那个为了爱情,被蒙住了双眼的原主,嘴边已经挂上了讥讽的笑容:“我的父亲,也就是您的伯父,当然帮着叔叔处理了他的债务。否则也不会过了七年,叔叔的财产仍然在清算之中,一直没有宣布破产。”

    夏尔被这个回答打击的眼睛都直了:“仍在进行财产清算?我父亲的财产竟然现在还在清算吗,这怎么可能。我以为,我以为过了七年,那些债务已经……”

    “这个世界是一个有规则的世界,”欧也妮不无嘲讽的向夏尔说:“哪怕经过了革命,一些所有人都应该遵守的人规则仍然存在,比如欠债还钱,比如父债子偿。”

    夏尔觉得更不可思议:“欧也妮,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才挣了不到二百万法郎,可不是为了替我父亲还债的。他的那些债主,如果伯父一直没有替他解决的话,也不应该由我来解决。我流汗挣下的钱,可不是为了送给我父亲债主的。”

    很好,欧也妮冷冷看着夏尔,可能自己还有些上一世的观点,与现在欧洲的理念存在冲突,人家这里没有父债子偿的观念。

    可是欧也妮相信,大家的名誉感都是一样的,有一个破产的父亲,夏尔的信用会跌到谷底,不会有人愿意与一个破产商人的儿子往来,否则当年纪尧姆.葛朗台就不会给自己一颗子弹了。

    不想再废话的欧也妮,示意车夫快点回家,只点头向还在消化自己父亲可能在死了七年之后、还要被宣布破产的消息震惊的夏尔示意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尔心烦意乱,他这个时候是不会去向奥布里翁太太求助的,他太知道那一家人所以牢牢巴着自己,为的是从自己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而不是被自己的名声所累。

    他能想到倾诉的对象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纽沁根太太,安奈特.纽沁根。等他来到纽沁根的府邸时,发现府邸的外观已经与自己离开巴黎前有了一些变化,看起来更有年代感,却并不让人觉得破败。

    看来自己离开巴黎,对纽沁根太太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夏尔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可是他对纽沁根家的门童仍然很和蔼:“请问纽沁根太太是否在家,请替我通报,夏尔.葛朗台请求拜访。”

    门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着门内走去。夏尔被门童那一眼看的十分气愤——离开巴黎之前,他到纽沁根家里从来不用通报,可以自己随时进出。

    革命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门童一看就没有在贵族家当差的经验,也不知道纽沁根那个暴发户是不是为了省钱,才找了这么一个门童。

    正想着怎么说服安奈特,让她解雇这个对自己不尊重的门童,对方已经重新站在了夏尔面前:“很抱歉,先生,太太要陪先生出席欧也妮小姐晚上的宴会,正在化妆试衣,没有时间接受您的拜访。”

    欧也妮的宴会?夏尔的气愤都快化成实质了,刚才他才与欧也妮见上一面,她竟然没有邀请自己参加她的宴会。以欧也妮现在的身份,夏尔知道能参加她宴会的人,一定非富即贵。如果自己可以参加的话,可以认识多少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呀。

    现在夏尔开始后悔,自己在离开法国后,怎么不给欧也妮写几封信。那个外省乡下姑娘是多么好哄骗呀,只要自己写上一两句话,她现在也会把自己奉若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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