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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作用和刚才忧伤的情思的双重作用下,我有点晕眩。于是上了趟洗手间,想提一下神。 出来居然遇到张奕,我笑笑,她站在洗手盆旁边,静静看我,像在等我。 于是问道:“你有事?” “对,你是谭应宏女朋友?” “算是吧。” “你了解他吗?”她继续,显然有备而来 “可以慢慢了解,不过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情。” “我想你会想知道,他这人,追求你的时候会什么都依你,可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绝对会弃之若履。”她说得很隐晦。 我直觉她的醋意,反问:“你是他前任?” “不,我一记者朋友才是,不方便多聊,只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祝你……幸福吧。我们谈话别告诉高展旗。”她说完转身走出去。 “会的,放心。也祝你同高展旗早日修成正果。” 她已走到门边,扭头说:“谢谢!” 我带着迷惑的心情回到包厢,谭应宏很温柔地问我好点没,我只淡淡点头应好,可能酒精的作用,我发觉谭的眼神有说不出的犹豫和胆怯。 第17章 从花样年华出来,高展旗和左辉两对都双双对对挤在一起走向停车场,脚步有点飘,努力跟在谭应宏身后慢慢走着,并刻意与他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他一路抽着烟,默默走着,有点迟疑的地走了几步,后看看我,将手中未点完的烟狠狠一丢,急急向车子走去。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飞驰,夜还是冷,酒精在体内沸腾,令身体麻木,昏昏欲睡。 我努力打醒精神,侧看谭应宏,他正专心开车,只是眉头紧皱,刚才他也喝了不少,现在看起脸色有点煞白。 我同他只是朋友,这个我们两人心知肚明,刚才张奕的话在心里磨了很久,现在还是没有问,没有必要吧,他的过去算个人隐私,终不想外人知道。 念及此,我只扭头看窗外的夜景,路灯柔和的光线投在车里,一明一灭地间断着,无由来想起了林启正,他还在致林开会吗?还是在张合着手机沉思……,孤独感又袭将过来,我赶紧深吸一口气,胡乱转移下视线。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谭应宏声音带点嘶哑,是喝酒过度才这样。 “你怎么刚才喝那么多。”我想不到如何回答,声音也是低哑。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原来他知道。 “没什么。” “张奕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说你以前很……讨女孩子喜欢,让我注意你点。”我尽量找优雅的语句。 “呵呵~你不用顾及我感受。我年轻时候很花心,也很容易冲动。”他干笑两声说道,“为什么不问那些女孩结果都如何?” “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作为朋友这个当然不好过问。” “律师不是都喜欢刨根问底吗?” “那是职责不清的律师吧,我可执业七年,不会犯这个职业病。”我故意翘着下巴得意地说。 “那你心里想不想知道?” “好奇肯定是有的。”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张奕那位记者朋友现在还好吧?” “那个女记者现在在市精神病院。” “什么?”我纵是惊得坐直了身子,不禁转头疑问地看他。 他没有扭头看我,眼神却是悲痛,仿佛被撕裂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这眼神我很熟悉,于是不禁拍拍他手臂,作为朋友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我并不擅长这个。 “怎么进去了?”我其实想问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疯的。 “一起关于□□勒索的报道,她想如实报道,结果被撤职,后被关进市精神病院,就真失忆了……”他说得很平淡,像说一个故事。 “什么时候的事,公安机关不管吗?”我问了一个连我都嗤之以鼻的问题,于是闭嘴。 “哈哈哈——”谭应宏居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很癫狂,看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才说“公安机关?邹雨,你今年几岁?猫鼠不分家你不知道吗?”带着嘲讽地说。 我没回答,表示默认,想起刘军同陈业男的案子我深有体会,不禁想起来“牛rou保”这个名号,于是顺便问起 “你知道“牛rou保”这个人吗?” 他突然转头看我,像观察我的表情,我不解地看回去。 “听过,是个漂白了的□□,还是市里势力最强的一个。”他说得云淡风轻。 “那这个记者……”我不敢问下去。 “你是想问那个记者是不是他干的?对,是他干的。”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恨他吗?”今天估计真喝多了,怎么净问些蠢问题,我不禁拍了下脑袋。 他看到,居然扯开嘴角笑了下。 “你今晚怎么总提蠢问题。比作你,会恨吗?” “当然恨。” “恨能干什么,这世界总有些地方是阳光永远照不到的。要恨他,就要比他更强,只有强者才能说恨!” 看到他煞白的脸色配上决绝的话语,我偷偷往车窗旁挪了挪,心里想起张奕的话,这样的他,太令我陌生了。 “那……记者应该很正直和勇敢才敢揭露这样的事实。”我心里很是同情和怜惜她,而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他没有回答,只定定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神变得专注,专注得不容人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