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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他没认出她该有多好?如果她完全变了副模样,就连声音也截然不同,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安藤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秋夜。

    他曾想把世间最美好的祝福都送给她。

    但此时此刻,他却完全不愿意看到她和别人的恋情能够顺利发展,甚至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诅咒那个男人。

    他希望她的恋情终结,自己取而代之。

    他想得到她。

    这份执念几乎化成漩涡,甚至想要突破他的身体,遮天蔽日,将她紧紧卷入其中。

    骤然停止的信号音唤回安藤的意识,也封印了他那些疯狂的念头。

    即便去抢,那也不是他的东西。

    他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冷知识:

    河合塾日本新东方

    关于为什么安藤金盆洗手还是没办法租房、开户、找正经工作?

    2010年出台的排暴条例有一条「元暴五年条项」,规定了脱离暴力团之后的五年内元暴力团成员及家属无法开设银行账户。

    一般租房、工作都需要银行账户,虽然元暴也可以使用保证人的账户或者入组之前开设的账户,但是很多企业不愿意雇佣他们,就导致元暴很难回归社会。

    现在警视厅也有元暴社会復帰支援,暴力团成员也越来越少了。

    当然,安藤喵喵比较要面子,就算饿死也不会求警察就对了ww

    第18章

    安藤黑沉着脸,一路上抽了不知道多少烟,才终于回到自己那间冰冷空旷办公室。

    在寸土寸金的港区和银座中间,他好不容易找到这方天地能勉强遮风挡雨,用的还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屋子里死过人,现在已经看不出痕迹。

    唯一一张装饰用的屏风上,残留着斑驳的暗点,不知道是油漆还是血迹。

    忽然,他听见后面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一个身材曼妙的长发女子伏趴在黑色的沙发上,身上的黑裙款式看上去跟忧昨晚那条有几分相似。

    “呐,须藤先生,利息能不能稍微宽限几天啊?”她掐着嗓子,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倚在须藤怀里,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

    “这让我很难办啊小美。安藤先生会生气的。”须藤的语气里透着兴奋和雀跃,完全没把安藤放在眼里。

    “我先用身体还着,可~以~吗?”

    名叫小美的女人伸手勾住了须藤的脖子。

    两人正准备唇齿相交,突然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屏风倒下了。

    只见安藤站在沙发后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视线寒彻骨髓,像一只镇守地盘的猛兽。

    “滚。”他说。

    女人吓得肩膀一颤。

    她裙子确实和满岛忧是同款,背上的拉链开到一半,露出颜色艳俗的文胸背扣。而须藤的衬衫领口大开,胸口甚至还能看见女人的口红印。

    安藤想起先前撞见忧的那刺眼的一幕,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

    他又狠狠踹了沙发一脚。

    女人直接从沙发滚到地下。

    她狼狈地爬起,匆忙拉好自己的裙子拉链,逃跑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须藤习惯了安藤的脾气,慢慢悠悠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我说安藤先生,利息我还没收到呢……”

    “我说滚,听不见吗?!”

    安藤双目因愤怒而变得赤红。

    没等须藤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安藤一拳打中了侧脸,嘴角还隐约渗出血迹。

    “你有病啊?!”

    他对安藤怒目而视。

    但揍人的人压根就没理会他,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自顾自地抽起了烟。

    “妈。的,吃错药了吧?”

    须藤骂骂咧咧地穿上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用力合上门:“心情不好就拿老子泄愤,老子不对付了,干。你大爷的!”

    安藤直接抄起烟灰缸就往门口砸。

    玻璃制品撞到水泥墙,直接四分五裂,凄惨无比。

    安藤起伏的胸口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吃错药了。

    刚刚那一瞬间,须藤的脸竟与载着忧的那名陌生男人的脸重合。

    一想到她可能会和其他男人有肌肤之亲,他心中便躁动不止,甚至生出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破坏欲。

    他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别再去想那个女人的事情,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去咀嚼她的名字。

    ……

    “满岛老师。”

    匡平叫了忧好几声,见她久久没有回应,突然改口叫了她一句“小忧”。

    这个称呼与她心底的那个声音重合,忧心脏一紧,猛地回过神来。

    “抱歉,你写完了?”

    少年点了点头,将习题册递到她面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花窗玻璃,给满岛忧的脸颊镀上一层金边。她就坐在他对面,就连她脸上的细软绒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她眼底的血丝和泛红的眼睑。

    她眉头不自觉地蹙着,蝶翼般的长睫时不时抖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眼泪似的,看得匡平忍不住皱眉。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最开始父亲将满岛忧作为家教老师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十分抗拒,还想方设法把她赶走,做了很多幼稚而过分的事情,却全被她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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