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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安藤做得比以往都要过分,下嘴一点没有留情,他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想要把她完完全全地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出乎意料的是,忧竟然毫无反应。

    他皱着眉,用力咬住她的肩膀,又在雪白的坡地上留下数道指印,可平时怕疼到不行的满岛忧竟然还是一声不吭,任他为所欲为。

    安藤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喂。”

    他用力掐了一下忧的脸颊。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安藤开始觉得不对劲,音量加大了几分,又伸手晃了晃她肩膀:“喂,忧!”

    女人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像是被梦魇所困,紧紧蹙着眉,嘴里不停着呢喃着什么,眼睛却始终没法睁开。

    “妈。的,怎么睡这么死。”

    安藤本想把她打醒,可对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又怎么也下不去手。

    疯狂的躁动逐渐冷静下来。

    他挫败地抓了抓后颈,纠结了很久,还是解放了她的双手,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均匀才松了口气。

    可做完这个动作,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这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面对一动不动的满岛忧,他半点泄愤的想法都没了,只想再去抽上一包烟。

    安藤将自己的领带挂回肩上,随意地环视四周,忽然注意到她桌上有半杯没喝完的水,旁边还有一板药片。

    他好奇地拿来看了眼,发现竟然是安眠药。

    杯壁还是温热的,里面的水显然刚倒出来没多久,她若是吃了药,现在刚好是药效最强的时候。

    安藤这回是彻底没了脾气。

    他也不管她会不会醒,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颚:“搞什么,故意在这等着我?”

    忧似乎终于有了知觉,轻轻哼了一声。

    “……忠臣先生。”

    男人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他不知道她是意识到他在旁边,还是梦到了他。不过如果是做梦,肯定不是什么好梦,毕竟他上次还想强迫她来着。

    安藤伸手抹平了她眉间的褶皱,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这段感情里,自己绝对是陷得更深的那个。

    对忧来说,她的成绩、工作,甚至那几个女性朋友都比他重要,就算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她也不忘提醒他戴雨伞。

    她无时无刻不是理智的,所以才会在他稍有越界的时候,迅速从他身边远离。

    “要是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安藤的手指滑向她的颈。

    指尖的触感极佳,像是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绸缎,温热光滑的皮肤下,鲜红的动脉富有规律地缓慢跳动着。

    他忍不住用了力。

    忧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本能的求生欲迫使她无意识地去扯安藤的手,身体也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安藤本以为自己看到她这副无助、痛苦的样子会感觉到快意,实际上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

    他恨极了她。

    越是在她身边,他越觉得自己可悲。

    她给他的爱,就像是有钱人家随手施舍给乞丐的面包。可对他来说,却是无穷无尽的汪洋中,仅此一块的小小木板。

    安藤松开了手,木然地看着忧不断喘着粗气。

    即便是大脑失去意识的状态,她的眼角还是生理性地溢出了泪水。

    这让他的心脏酸胀发涩,像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疼。

    他舍不得。

    就算是在刚才,他仍在担心她为什么吃不下饭,为什么会吃安眠药,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她会不会一直这样长睡不醒。

    一段时间没见,她好像真的比之前瘦了,黑眼圈也变得很深。

    是因为害怕他吗?

    安藤眉头愈紧,伸手环住了无意识中挣扎的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抱歉。”他摸了摸她头顶:“再也不会了。”

    但忧的噩梦却异常之长,他只是抱了她一小会,就已经听见她说了好多好多。

    为什么mama会丢下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为什么他们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她像是把所有受过的委屈和伤害都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哭得撕心裂肺,也让安藤的胸口湿的一塌糊涂。

    他从来不知道她心里还藏着这么多事情。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他心上,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安藤终于心生悔意。

    自己甚至还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执意想要从他身边离开,他是不是连一丁点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别哭了,求你。”

    他不断地重复着“抱歉”,捧着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水痕一点一点地吻掉,将不停抽泣的脆弱女人紧紧揽入怀中。

    什么占有欲,姓冲动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想让她过得好好的,为此,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过了很久很久,忧的噩梦才终于结束。

    她的呼吸再次恢复了平缓,睡得天境而安稳,除了能从她微红的眼眶和睫毛上的水迹能看得出刚刚哭过,就像一只精致漂亮的瓷白娃娃。

    安藤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最后一丝泪痕,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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