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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来回落在她们三人身上,显然都在等他的回复。

    这可不妙,伏黑惠垂敛下目光,深思了片刻后,抬眸,正色对她们,由其宿三月说道:“容我拒绝。你的说辞并不能说服我,甚至向普通人透露咒术界的事物,是违规的。”

    “啊?”宿三月愣了一下,直率地说:“可是违规这事,五条先生不是做的很顺手吗?”

    伏黑惠:……

    “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就算被知道了,五条先生也不会介意这点事的,毕竟他自己都是惯犯。”

    不要把违规这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五条悟那家伙怎么又教了些根本没用,还是错误的处理方法?伏黑惠脑门冒出一个井。

    回到咒术高专,正与家入硝子聊天的五条悟歪头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眼下乌青的硝子面带微笑,用小白鼠眼神看着他,满是虚假问道。

    “你是想解剖我吧?”五条悟道出她心中所想的,他翘着腿,坐着对她说:“这不是感冒,而是我的学生爱的呼唤哦。”

    “少来,你的学生没一个不背着骂你的。”硝子翻了个白眼,拉过转椅,坐在他面前,问:“怎么忽然过来找我了?”

    “我遇到一个很对我口味的小姑娘。”五条悟竖起手指,说道。

    “你是变态吗?”硝子面露嫌弃说道。

    “才不是……那个小姑娘向我提议对高层进行改/革。”

    原本觉得五条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的硝子准备把他赶出去。

    但听到这话,她按下这想法,先不说小姑娘怎么会好端端提出这样的意见,她问五条悟:“所以你的想法?”

    五条悟用着轻快的口吻回答道:“心动,完全可行哦。”

    不是一天两天听五条悟想宰上面人的说辞了。但这么多年来,他却将精力投放在年轻人身上。

    即便不明说,也能看出他想用这些孩子改变咒术界,不少古板上层也因此将这举动视为对他们的一种挑衅和蔑视,他们担心自己屁股下的椅子在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全都变成五条派的人。

    这种担心也不是没可能,看,他现在都已经开始考虑了。

    “比起改革,全宰了,再换一批上去不是更好、更轻松?”硝子说,这是他一直明晃晃摆在明面,却又按压下去的想法。

    “别傻了,换来换去都是世家里面挑出来的烂橘子。”五条悟皱眉,用你是傻瓜的语气对硝子说,然后语调又一转:“那小姑娘可是很不客气说出我的「弱点」,别用「你会用弱点」的傻眼神看我,我当然没有!是那小姑娘这么认为的。”他坐在椅子上,懒洋洋晃着翘着二郎腿的脚尖。

    “所以弱点是什么?”硝子好奇问道。

    “因为强大,所以从不将阴谋诡计放在眼里。”五条悟说。

    硝子听了后,忽然想见见那位小姑娘,不过五条悟愿意对她说这些,那她也愿意对他说些她的想法,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出事了,你培养出来的那些孩子会怎么样?上面的人可一直对你和对那些孩子不假辞色。”

    五条悟诧异的哈了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假设,你把这个当做是个假设。”

    这算哪门子的假设,一点也不实际。五条悟嘀嘀咕咕,硝子表示她还没到耳背的年纪,听得很清楚!

    在对方黑下的面色下,五条悟勉强想了想,只是看着还是很不着调的样子,片刻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说道:“我忽然觉得那小姑娘很合我心意。”

    他说完,站起身,留着一脸你在说什么、你是变态的硝子独自坐在椅子上。

    硝子转动椅子,面朝门,扬声问:“所以你来我这做什么?”

    已经走到门口的五条悟,歪头,阳光照亮了他的容颜和身影,他勾起嘴角,笑道:“当然是拉你入伙啊。”

    然后像以往那样,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走了。

    硝子追上去,停在门口,对着他高大的身影喊道:“你信不信我举报你——”

    五条悟挥手以示回应。

    完全没把她威胁放在眼里,硝子依靠在门框上,忍不住伸手往口袋摸去,空空荡荡的,这时她才想起来,她已经戒烟三年了。

    于是只能收回手,注视着已经没人的走廊,不由叹了口气,真是愁死人了。

    不过她是真想见见那个小姑娘。

    不知道在硝子那挂上名号的宿三月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说服伏黑惠。但在说服这块上,她的朋友们更有自己的想法。

    玲子端坐,学管理科,未来可能会成为某家企业管理层人员的她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精干的气质,她礼貌的说道:“伏黑君,初次见面,关于咒术界,我想你拒绝的理由不单是规则,还有普通人的安危吧?事实上我们和你的想法一致,我们非常非常非常反对三月继续与你们相处,甚至想让她离你们远远的。

    即便她有特殊能力,但死亡对谁都是公平的,我们不能接受我们的挚友在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死在那种东西手里,她正直青春,你也一样,伏黑君。”

    望着才十五岁左右,脸上还带着稚气的伏黑惠,玲子停顿了一下,为让他有时间思考、理解她的想法,同时为了强调她们不认同,特地重复三次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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