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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这回连伏黑津美纪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是吧,她忍不住想到最近班级里流传的一本言情小说,学生时代的男主对女主的态度就是玩玩,从没有对这段感情付出真心,真心喜欢着男主的女主一腔爱意错付,在毕业前逐渐认清男主真面目,愤然离去。后面就是进入社会,俩人重逢,男主认清自己的感情,拿着真心重新追回女主,女主对他不屑一顾,疏离排斥他的接近。

    ——追妻火葬场。

    太过分了!

    追什么追,有什么脸去追,女主真心喜欢你的时候,你都把她当笑话看,逗猫逗狗一样玩弄她的真心,现在还有脸追。伏黑津美纪无法理解这本言情小说火起来的原因。

    她有些生气,放下杯子,气呼呼的抬头看向陷入沉默和消沉的五条悟,说:“太过分了,五条先生。虽然我现在还是初中生,年纪小,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对待感情一定要真诚,如果你只是玩玩的态度……”

    “不是玩!”五条悟突然打断她,不受控制的提了声音,随后马上意识到失态,看着她认真道:“我和她的交往虽然是因为另外一个人,但我对她并不是玩玩的态度。”

    伏黑津美纪并没有被突然吓到,她现在只是单纯的在生气,牛奶也不喝了,她站起来,看向五条悟,用柔软的嗓音强硬道:“我现在也不相信你是真心喜欢那位jiejie的。”

    她个子矮,站起来也就和五条悟视线持平,但小孩子想表达自己坚定的意见,坐着肯定气势不够。

    五条悟默然呆滞的看着她,双手捧着杯子,手指轻轻收拢,情绪没什么起伏,唯独头疼的快要爆炸。

    伏黑津美纪是个温柔的孩子,但越是温柔的生起气来,越能表明她生气的对象有多可恶。她看了一眼沉默的监护人,气呼呼转身走开,还不忘丢下一句,“悟先生大笨蛋!”

    伏黑惠睡的迷迷糊糊被吵醒,刚打开灯出去,迎面遇上气呼呼的jiejie。

    睡了一觉依然没能软化下去的小海胆一下子就不困了。

    “津美纪?”

    “我们回去睡觉,惠。”伏黑津美纪拉过他的手往屋子里走,伏黑惠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进屋前往客厅瞟了一眼。

    ……好低沉的气息。

    良久后,五条悟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被三重否认了。

    被小孩子狠狠嘲讽、指责了。

    真是有够差劲的五条悟,连小孩子都在生你的气。

    温热的牛奶从指缝中流出,五条悟愣了一下,才察觉他把猫咪杯子捏碎了。

    白色的牛奶从他指缝淅淅沥沥的淌下,他不以为是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把碎掉的杯子扔到一旁垃圾桶,轻声笑道:“果然还是去洗个澡吧。”

    裤子都弄脏了。

    ……

    ……

    清晨06:37分。

    横滨,武装侦探社。

    “喂,敦,这个孩子你哪里捡来的。”

    “在涩谷出任务的时候,他被几只狐狸追着跑,我和镜花就把人先救了。”

    “……你没有觉得,他长的好像社长吗。”

    国木田独步捧着一本杂志,在和中岛敦的窃窃私语中,偷偷摸摸着转移了视线。

    泉镜花沉默地分给鹤丸国永一半豆沙包。

    鹤丸国永轻轻晃动着小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谢谢jiejie。”

    泉镜花被可爱到了。

    中岛敦眉毛抽动,“……是不是很像。”

    国木田独步僵硬的转动脖子,用杂志挡住脸,“不会的不会的,社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中岛敦:“哪种事情。”

    国木田独步呆住:大意了!敦可能不懂!

    “就是那种事情啊~两个人真心相爱,情难自抑,在一个美丽无人充满情调的夜晚,努力一个晚……唔唔,国木田君你要做什么,不要捂我的嘴……殉情是要找美丽的小姐的,不是和你……”

    “闭嘴,你这个浪费绷带的装置!”

    “啊又是这句话!”

    中岛敦趴在桌上无语的看着两个成年人吵吵闹闹,一个头两个大。

    鹤丸国永的听力很好,窃窃私语他听见了,现在吵吵闹闹听得更清楚,他吃着手里的豆沙包,泉镜花想了好久,终于把手放到了他脑袋上。

    “别担心,等你吃饱饭,我们送你回去。”

    真是靠谱啊少女,比那三个靠谱多了!

    “你为什么会被狐狸追杀?”泉镜花又分给他半个豆沙包,问出的问题,直白的完全不像是再对一个小孩子说话。

    吵闹的声音停下了。

    鹤丸国永心里暗笑,脸上一片懵懂,歪着头,思考道:“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我。”

    “镜花,不要对小孩子说这种话。”中岛敦连忙过来制止,他在鹤丸国永面前蹲下,语气温柔,“鹤丸,还记得爸爸mama的手机号吗。”

    鹤丸国永颔首,乖巧可爱,“我知道,我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拽着太宰治衣领凑过去,十分温柔的和小孩子交流,“你的爸爸mama都还在,是不是。”

    “太失礼了,国木田君。”太宰治拖长声音,掰下国木田独步的手,“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不是。”鹤丸国永眨着金色的大眼睛,“mama是mama,爸爸是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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