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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彦辰面上一丝表情也未,烦闷感紧紧的压制着他。

    本来打算好的一切现在都不能做了,温宴失忆若是放她出去等哪日记起来在外人面前乱说一通,对他几年积累的名声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他怔了好半晌,记起先前与她治病时谎称的meimei,才决定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赵彦辰秀彻的脸上忽然捏出一个不符合他气质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僵硬的宠溺,“我是哥哥。”

    “.......!”

    “.......!”

    在一旁候着的林值与荔枝被这回答激的险些晕倒。

    未婚妻子变meimei,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信息!!

    林值瞪大眼睛望着自家大人,在心里默默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大人果然是大人,这种点子都能想得出来。

    只是可怜了温姑娘了,千里迢迢而来,不仅夫君不愿认她,还被刺激的失忆了。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对她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自称哥哥的话一说完,赵彦辰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是,转念一想温宴失忆了恐怕是连自己的家在何处都不记得了,怕把她送出去也会遇到危险,便安慰自己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正好温宴独身一人无处可去,将她当个meimei养在府里也不是什么难事,权当给她一个落脚之地。

    且先养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给她挑一个好夫婿,让她过的幸福些,也算是对得起这曾经的一纸婚约了。

    温宴仰着头一眨不眨的望着赵彦辰,脑中快速搜刮着关于他的记忆。

    但是任凭她如何想都想不出来分毫,更糟糕的是,她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好在经赵彦辰的提示,温宴心底一丝尚存关于兄长的感觉忽然冒了出来。

    她隐约感觉,她确实是有个兄长,就是记不清他的模样。

    兄长一词对她来说也算是执念,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第5章 期盼

    两年前,温宴染病一直不见好,温家长子温喜不顾危险跑进深山寻药。

    他搜寻了民间的土法子,只为了能让meimei快些好起来。

    当时天气十分恶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温喜为摘一支草药脚下踩滑不幸坠落悬崖,当场丢了性命。

    温喜比温宴大上一岁,他对这个唯一的meimei一直疼爱有加,就像是护着至宝一般。

    温宴同样也很在乎这位兄长,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她心痛的晕厥过去,整整昏迷了三日。

    就因为如此,温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等她转醒过来,已经是在兄长的葬礼之后了。

    至此以后,温喜便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痛,这思念有多重,心就有多痛。

    执念太深,以至于她失忆了心中还存留着温喜的气息。

    但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的样貌,只有隐隐的一种感觉还在,还有那一抹天青色衣袖。

    温喜喜欢天青色,他所有的衣裳都是这个颜色,而此时,赵彦辰正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交领斓衫。

    二人身形一致,看见他,温宴心底的那抹熟悉感越发的深刻起来。

    她眸光忽然亮了,欣喜地唤了一声,“哥哥!”

    赵彦辰心下一惊,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

    他又捏出一个不符合他的笑意,温声回应道:“meimei。”

    这声meimei他说的十分拗口,温宴虽听着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多想。

    温宴迷茫的扫了一圈面前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赵彦辰身上,有些颓废自责道:“哥,我……我好想记不起来我的名字了。”

    赵彦辰轻咳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脑中飞快的想了一圈,最后鬼使神差的道:“你叫,赵温宴。”

    温宴双眸更加明亮了,她朗朗一笑,双眼弯成了月牙,“哥,我这名字还挺好听诶!那.....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问到此处之时,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眉头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想不起来自己也就算了,就连哥哥都记不起来了。”

    赵彦辰想让这场对话赶紧结束,便随意扯出个理由告知她,“前日下雨路太滑,你不小心在园子里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记忆有些缺失,先在府上好好养着,过些时日便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宴知晓缘由,心情霎时间就好了起来。

    早饭后,赵彦辰便又派荔枝去请了齐大夫。

    齐大夫诊治之后,断定这是先前伤了脑袋再加上急火攻心造成的,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只能等病人自己想起来了。

    他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之后,离开了赵府。

    走的时候又对赵彦辰一顿语重心长,“别再气你meimei了,都将人气出失忆症了,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日后好好关心关心她。”

    赵彦辰淡漠的颔了颔首,并未答话。

    温宴失忆之事,想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就更利于他来做一些事情。

    只是这其中磕到脑袋一事是他随口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情况,他倒莫名对温宴起了恻隐之心。

    当然,这恻隐之心也只仅仅存在于当他meimei一事上。

    他吩咐了府中一干人等,缄口不语,关于婚约一事一个字都不能提,违者不留情面直接发卖或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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