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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贴身婢女,她肯定是要跟着小姐一同陪嫁到张府, 往后再见到林值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

    “放肆, 喊叫什么?”赵彦辰感觉这个婢女要坏事, 立即沉了脸,“保护不好小姐还在这里没规没矩,是不想活了吗?”

    荔枝被这几句话吓得慌张跪倒在地上, 忙不迭认错:“大人,婢子再也不敢了。”

    温宴觉得自己又没受伤, 兄长又过激了,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哥, 我真的没事,你就不要责怪她了。”

    赵彦辰瞥了荔枝一眼,怒气仍旧未消,“还不带小姐回去清洗一番,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不用回去了。”

    这话言外之意是再出错便会将她发卖出去,荔枝听得明白,她立即叩头道:“多谢大人不罚之恩,婢子这就送小姐回府。”

    “啊?就赶我回去啊?”温宴撇撇嘴,有些不大乐意,“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但是,赵彦辰却是不给她机会,直接道:“又不听话了?让你回府你便回府。”

    温宴瞧着他这模样,就知道兄长又要生气了,也不敢再继续纠缠,只点点头瓮声瓮气道,“那好吧。”

    临走时,还刻意看了一眼张阑之手上的婚书,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是不是与她梦见的碎片一样。

    虽然那次梦中的信息少之又少,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架不住好奇心啊。

    “小姐,快走吧。”荔枝扶着小姐往前走着,她怕再磨蹭下去又要被训了。

    温宴无奈,只得由着她拉着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到人少的地方之后,温宴松开荔枝的手,问道:“对了,荔枝,你方才说的完了是什么意思?”

    刚刚荔枝惊呼出声她就想问的,但是碍于张阑之在,她怕荔枝要说的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一直忍着。

    “这.....”荔枝咋舌,怎么小姐还记着方才的事情。

    她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道:“小姐,婢子......没什么意思啊。”

    这话温宴怎么可能会信,她紧追不舍道:“方才哥哥在你不敢说,现在他又不在你怕什么。快说说,你刚刚为何那般惊讶,是不是张大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现在还未成婚,只要有什么问题后悔还来得及。

    闻言,荔枝忙不迭解释道:“小姐,没有,张大人挺好的,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有问题呢。”

    “没问题那你惊讶什么!?”温宴有些不高兴,“你都跟着我多久了,说话还这样支支吾吾。”

    眼见着自家小姐生气了,荔枝急的跟什么似的。

    真实情况又不能说,那她只能随便扯个理由搪塞了。

    荔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小姐,方才婢子听说你与张大人有婚约,便想到他是上京公认的青年才俊,婚事传开以后定会遭到许多女子的嫉妒,怕她们伤害你。”

    “真是这样吗?”温宴有些不太相信。

    就算是如此,在皇城根下还能有比汪鸢更嚣张跋扈的女子吗?汪鸢又不喜欢张阑之,能有哪儿门子的伤害。

    “是的。”荔枝心虚的咬咬牙回道,“真的小姐,婢子不敢骗你。”

    经过方才大人的训斥之后,荔枝自是不敢再瞎说话。

    况且大人于她还有恩,当年若不是他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就为此怎么都不可能忤逆大人的意思,坏了他的事。

    “行吧。”温宴叹了口气,“不纠结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锦湖的方向,想起那个臭鸡蛋抬起袖子闻了闻,险些被臭味熏的呕出来。

    那会儿即使是没被臭鸡蛋打到,衣裳上也沾了不少味道。

    “可真是熏死人了,希望哥哥能好好惩治那汪鸢,替我出口气。”温宴怒甩了甩衣袖,鄙夷道,“还有张大人,他也被那臭鸡蛋毁了衣裳,真是让人生气,今日若不是他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荔枝帮着小姐挥手掸着臭味,安慰她道:“嗯,小姐你放心,大人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的,大人是刑部侍郎专程管理这些,交给他你放心好了。”

    “嗯。”温宴点点头,语调攸而上扬,“那是自然,我当然信他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沐浴更衣完身上就没这味道了。”荔枝催促道。

    “嗯。”

    ......

    赵彦辰这会儿还在锦湖未离开,他叫着张阑之一同在湖边漫步。

    两人在一处的时候其实是十分尴尬的,双方心里都藏着事儿。

    张阑之严格意义上要称赵彦辰一句先生,刚入仕时被他带过一段时间,虽然后面被派去了其它部门,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走了就散了的。

    并且,他心悦赵彦辰的meimei还险些强占了她,更是制造了假婚书,这些事情并在一起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难为情。

    而赵彦辰呢,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张阑之,现在计划已然成功,只是细想起来还是会感觉有些愧疚的意思在里面。

    两人就这般齐肩漫步,望着沿路漂流而下的花灯,互不作声。

    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只是走了快半里路,还是无一人发话。

    张阑之瞧着这也不是办法,于是深吸了口气,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稍显窘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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