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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我一个故人长得像。”常東眯着眼看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嗜血。

    他怎么能不认识,就是她害得他没拿到跛子家的钱,娶不到县太爷的千金,沦落出来借钱买官,为此险些丢了性命。

    他本叫温東,前段时间被澹州府抓了,后来闹了洪灾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本来听说要被押解到上京游行,但不知道后面怎么回事也没有将他押走,刚好给了他掘地逃跑的机会。

    “白桃,你方才说她是赵府的千金小姐?”常東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与白桃在半路逃跑时认识的,眼下只能算是搭伙儿过日子,他对她还不了解,便没有将自己与温宴的过往宣之于口。

    毕竟是逃犯,少一人知道便安全一分。

    白桃点点头,恨得咬牙切齿,“嗯,我之前在赵府当差,便是被她害的险些成了娼妓。”

    被发卖出去后,白桃对赵彦辰因爱生恨导致精神有些不正常,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总是想不起来好多事,但是她还记得温宴,便以为害自己的人是她,对温宴十分痛恨。

    听了白桃的话,常東阴笑着,看不出来这柔柔弱弱的小表妹居然还有这等心眼,这不去敲诈敲诈她,都对不起他这些日子受的苦。

    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小表妹还有这等亲戚,得找个时机去要点银子,赵侍郎府里肯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不完。

    且等着,他朝着方才将他赶出来的永香搂狠狠呸了一口,“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他有钱了,定要让那掌柜的给他端洗脚水。”

    ......

    温宴一行人与张阑之在天宁街的时候便分开了。

    马车快到赵府门口时,温宴透过车窗远远便看见府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群人。

    府里的下人应是都到场了,为首的便是林值与周管家,林值仍旧梳着高马尾憨憨笑着看着大人一行人归来。

    马车在门前停下,林值立即端来马凳放在马车门帘下,赵彦辰从里面走出来,一身墨蓝色长袍上无一丝褶皱,端的是一副矜贵肃立的家主模样。

    温宴被荔枝搀扶着缓缓走下来,看见林值的一刹那,荔枝险些哭出来。

    终于看见他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周管家老泪纵横的望着家主,“奴才们恭迎大人小姐回府。”

    “大人小姐安好。”黑压压的一群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好不壮观。

    “起身吧。”赵彦辰淡漠道,而后,径直往府内走去。

    众侍从丫头仆妇忙让出一条道,紧跟着家主与小姐入了府中。

    而后,赵府大门被重重关上。

    巷角,常東死死的盯着禁闭着的门,暗骂,小蹄子真是会享福嘞,让他喝西北风,等到了夜里给她点颜色瞧瞧。

    ......

    赵彦辰回到府里,直接去了书房,澹州的事情出了岔子,他急着弄清楚情况。

    “你怎么办的事?为何让那温東逃了?”

    “大人,自从撤销将犯人带回上京游行,那人便钻了洪灾的空子挖地道逃走了,是属下办事不利,一直在追捕他,眼下追到了上京,他混入人群中不见了。”林值低着头,闷闷道。

    “那你还不去找!”赵彦辰阴沉道,“务必将他找出来,就地正法,不留活口。”

    “是,大人,属下立即就去。”

    温宴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看她的菜园,幸好里面的萝卜都长势极好,差不多都已经成熟。

    “终于回来了。”她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揽月阁独有的气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忽听得前院闹哄哄的,便有荔枝跑过来报信,“小姐,宫里来人了,请大人去面圣。”

    “奥,那是好事啊。”温宴欣喜道,“淮南之事圆满办成,陛下定是要奖赏他的,现在已经走了吗?”

    “刚走。”荔枝咧着嘴笑,心情简直好得不得了,“大人说,让小姐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出去。”

    “我知道的。”

    一晃便到了夜里,赵彦辰还未归来,温宴便站在院子里看着新开的梅花出神。

    “小姐,外面有个人说是您的亲戚想要见您,婢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看见荔枝jiejie,就直接来禀告给您了。”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走进来,禀告着。

    “亲戚?”温宴怪道,“什么亲戚?”

    “那人说,是小姐的表兄。”小丫鬟细声细气的道。

    表兄?!莫不是先前婚期临近兄长传信到老宅与父亲母亲通了气,母亲派表兄先来看她?

    应当是如此,只可惜她不记得表兄长什么样子了。

    温宴走到小丫鬟面前,急道:“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第51章 记忆

    小丫鬟便带着小姐去了前院儿,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温宴忽然记起来兄长说的不能出去,便停住脚步。

    “你去将人带来这里, 我在这儿见他。”

    “是, 小姐。”小丫鬟行了礼,匆匆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大一会儿的时间, 小丫鬟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十分简朴的男子。

    来见温宴,常東还特地偷摸去拿了件旁人的衣裳穿上, 就是怕赵府觉得他是个臭要饭的不让他进来。

    温宴将那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看着他那张脸没来由的有些反感,还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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