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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女子的来历,奎木狼心中又生出了诸多猜测与好奇。

    她于这方世界,真是充满了不和谐的违和感。

    胡瑟瑟听他讲完,一秒钟也不想耽搁,回到竹帘子后边的石床上,就开始打坐修炼。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整整一天一夜都沉浸在修炼的奥妙之中,如痴如醉。

    掌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个充满了原始与野蛮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力量,生命随时都会被剥夺。

    奎木狼躺在外面的卧榻上,无聊的发着呆,自从下界之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聊。

    为祸一方、作威作福来打发时间,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做比发呆还要让他觉得无趣,他宁愿这样无聊地等待着。

    他侧头看了一眼斑竹帘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狐狸还在打坐修炼。

    说来她嚣张的时候虽然气人,但与她拌嘴吵几句倒也有些趣味,总比他独自发呆要有意思许多。

    这样想着,他盯着竹帘子,思绪又开始放空,无意识地发起了呆。

    胡瑟瑟只是在闭眼修炼,又不是死了,就算是死了,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也该醒了。

    她忽的睁开眼,视线透过竹帘望去,“你在看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

    “你是人?”奎木狼回神,顺口回了一句。

    我是你祖宗!

    是人还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胡瑟瑟还真没办法回答。

    对着竹帘子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他不是在盯着她,只是发呆罢了。

    但奎木狼又懒得解释太多,想了想他问道:“你今天的故事是什么?”

    第44章 黑狐精4

    胡瑟瑟嘴角抽了抽, 这还带催更的?

    关于空间物理和量子力学的知识,她脑子里的储备本来就少的可怜,不能一下子全秃噜干净, 要不没法接着玩了。

    该说点什么好呢?昨天算是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今天她想稍微冒险一点……

    “黄袍兄, 今天我们聊一些轻松点的话题,我给你讲一个魔王和公主的故事。”

    她颇为无辜地眨眨眼, 紧接着说道:

    “话说从前,有一个丑魔王,他抢了一位美丽的公主做妻子,魔王觉得他和公主十分恩爱。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公主竟然要偷偷逃跑。魔王很生气,他觉得公主不识好歹, 他对她那么好,公主居然敢不爱他。啧啧……”

    “你什么意思?!”冷不防被揭了伤疤, 奎木狼额头青筋直跳, 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她居然敢……

    这就生气了?啧,还挺可怕的!不过他没有立即发作, 她还可以接着浪!

    “黄袍兄, 这公主不爱魔王,其实是有原因的,你猜是为何?”胡瑟瑟似笑非笑说道。

    “你若是说不出个究竟, 我今天就杀了你。”

    奎木狼从卧榻之上翻身坐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她竟然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清楚, 这几日是在看他的笑话吗?

    嘶……胡瑟瑟还真有点怕他恼羞成怒直接杀人。

    但凡事破而后立, 她所知道的有价值的情报都绕不开这一段,与其之后埋下隐患惹来祸端,还不如她自己先引爆这个雷。

    “黄袍兄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

    胡瑟瑟脸上浮现出一丝嘲意,“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若无缘故,公主凭什么要去爱一个丑陋的魔王?凭他长得丑?

    这也便罢了,更可恨的是,他无视公主的意愿,禁锢她的自由。说得好听,什么魔王的爱人,根本就是他的禁脔。

    魔王真的感觉不到公主的恐惧吗?未必吧?他只是不在乎罢了……不在乎她的恐惧、不在乎她的好恶、不在乎她的自由意志!

    居高临下,傲慢地支配公主的人生,他真的有把公主当做与自己平等的伴侣吗?所谓魔王对公主的爱,不过是他的自说自话、自我感动罢了。”

    黄袍怪这种既傲慢又恶劣的行为,胡瑟瑟打心底厌恶。今天这番话,一来是为了排除以后隐患,二来她就是想骂他。索性借此机会,自顾自说了个痛快。

    想起之前被掐脖子,可恶!她又补了一句。

    “身份、样貌改变之后,别人就不爱他了。那与其去责怪别人肤浅,他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是否除了身份、样貌,其他一无是处?”

    气氛一时出奇的安静,斑竹帘子的两面,同时陷入了沉默。

    见黄袍怪没有冲动之下暴起杀人,胡瑟瑟就放心了,毕竟奎星再怎么也是一位天庭正神,只要他情绪正常,不至于连几句真话都听不得。

    他可以因为她是异端而杀她,因为时空的隐密而杀她,但若只因几句略带指责的真话杀了她,那所谓正神未免就太不堪了。

    奎木狼低头一动不动沉默了有一刻钟之久,终于抬头看向竹帘那里,他站起来走过去掀开竹帘,定定看着那只狐狸。

    那目光带着一点懊恼、一点惊异、似乎还有劫后余生的释然,纠结矛盾,复杂的很。

    胡瑟瑟看了他一眼,默默撇过头。无论看多少次,她还是没办法对那张狰狞的面孔产生免疫力。

    奎木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放下竹帘子,独自安静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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