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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暗号吧。”

    确实不是暗号,追根溯源的话其实是来自小时候叛逆期玩过的一个游戏。虽然没正式起过名字但我们一般就管它叫“师父说”,听名字差不多就能猜出规则了,很简单,就两条——如果加了“师父说”的前缀,就做与之相反的事,反之则不做,看谁先出错。

    说白了,核心就是师父让干嘛偏不干嘛,借此来表达对师父独|裁专|制的反抗。

    ……当然,我们那么聪明,肯定只在师父不在的时候才玩呀。

    不过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亚连不提的话,我自己肯定是想不起来。

    “没事吧?”逼退了那个冒牌货后,亚连一边举着左手警戒,一边走过来,“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摇了摇头。

    万幸他们三个也都没有受伤。

    不过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一对信息,果然都是被骗出来的。

    亚连和我一样是看到了师父,而拉比看到的是书翁,克劳利则以为自己见到了死去的爱人。

    亚连:“这么说来,她果然是能够读取记忆的。”

    “她?”克劳利疑惑。

    “就是那个诺亚啦,露露贝尔。”拉比说,“你们的那个向导应该也是她变的,选择小孩除了方便以外,也是为了降低你们的戒心吧。”

    “欸——欸?”克劳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埃米尔是敌人吗?”

    “是哦,克劳利你还没发现吗?”亚连叹了口气。

    “嘛,小克,你还有的学啦。”

    拉比说着,忽地转向了我。

    “怎么了塞西?有哪里不对吗?”

    还真有个地方不对——如果那个叫露露贝尔的,真是根据我们各自的记忆来变身的话,那为什么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小男孩?

    她这是不小心把我和谁的记忆搞混了吗?

    然而,还没等我把这个疑惑说出来,亚连的脸色便倏地一变,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能见度还不到三米的雪雾背后,忽然影影绰绰地飞下来了好多黑影。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炮火激身寸而来!

    “克劳利!”亚连陡然回头。

    他话音未落,我和拉比便瞬间被克劳利一边一个地夹到了腋下,飞离原地后,克劳利飞快地放下我们,和亚连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把我们护在了中间。

    “这种雪天基本是指望不上塞西了,只靠我们可以吗,克劳利?”

    “哼,小鬼,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克劳利摩挲了一下根根立起的刘海,“区区几只LV.1而已,几下就解决了。”

    “还真是可靠啊,小克。”

    为了减小被攻击面积,我赶紧挨着拉比蹲了下来,顿了顿,还调整了下站位,顺便帮他挡了个风。

    克劳利说的没错,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几只甚至几十只LV.1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问题。

    但真正的问题很快就来了。

    拉比最先注意到,连忙喊了一声:“亚连!不要再开炮了!”

    可是已经晚了。

    伴随着仿佛是从地底最深处传来的震颤,群山轰鸣,我一眼望去,只见远处山顶上那些积存了万年的白雪骤然掀起了巨浪,裹挟着尖锐酷厉的寒风,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我们吞噬而来,眨眼便到了近前。

    即使拥有圣洁这种超能力,人在大自然面前,也依然弱小得就好像几只小蚂蚁。

    我能做的,只有一把拽过拉比,把他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塞……”风雪瞬间就吞没了他未竟的话。

    ·

    好暖和。

    这是意识从漫长而黏冷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后的第一感觉。

    身上好像盖着个什么,微微有些粗糙的面料刮蹭着皮肤,远不及之前住的旅馆中的被子来的绵软,但却厚实保暖。热意被拢在密闭的空间中包裹着全身,慢慢地,被冻僵的手脚一点一点地缓了过来。

    不同于阳光的热度打在眼皮上。

    是灯光吗……?

    我的思维有些发散,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睁开眼。

    “塞西,你醒了?”然后眼前便立刻凑上来了个白白的脑袋。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慢了一拍地回应:“……亚连?”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就你一个人一直醒不来,大家都很担心呢。”

    醒不来?

    哦……雪崩。

    记忆回笼,我揉了揉眼睛,撑身坐起,在被子滑下来的瞬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

    “是李娜莉帮你换的哦。”亚连说。

    “李娜莉?”

    “是的,我们已经汇合了。”

    “汇合了?那这里是……?”

    “这里是拉萨,西藏的首府。”

    我脑中还有些懵,顿了顿,正好和推门进来的李娜莉对上了视线。

    “塞西醒了吗?”她露出惊喜的表情,手中端着的托盘上还放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汤,“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了,这是这家主人特地为我们煮的姜汤,每个人都要喝哦。”

    “我来吧。”亚连走过去接过托盘,给坐在床上的我和克劳利各递了一碗。

    姜是我为数不多不太喜欢的食物,但比起姜汤,我更不喜欢感冒,便只好捏着鼻子视死如归似的一口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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