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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收到,立马要结束了,他连反应都没有?

    黄莹莹抬头跟姜逊志说:“小姜,我是英雅黄家强的女儿。”

    姜逊志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叫他设置邮箱是想告诉他这个,他想起上头老大的“英雅”Logo。

    “之前就知道了。许子舟找我私聊,说我配不上你,让我不要痴心妄想。你是上市公司老总的女儿,我就猜到了。”姜逊志用他温润如玉,诚实可靠的口气说话。

    黄莹莹听见这话,第一个反应:“啊?他脑子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屎壳郎的最爱吧?谁配得上我,有他说话的份儿?辣鸡!”

    “你今天为什么想要告诉我?”

    “我爸爸从法国回来了,他马上要把我介绍给外界,总不能让你跟所有人一起知道吧?”黄莹莹总不能说,黎云帮了大忙,是因为他的缘故,总不能让他最后一个知道吧?

    然而,某人角度清奇:“你跟张芸说了吗?”

    “没有,我告诉她干嘛?”

    她这话出口,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偷吃了蜂蜜的熊:“很晚了,上去睡觉,明天还要回村呢!”

    啊这?他脑补了什么?黄莹莹拿着手机和PAD往前走,姜逊志在她边上说:“其实,许子舟不知道,我是上官远辰的儿子。”

    黄莹莹本就在暗自懊恼之中,说好把他当成小朋友看的,可为什么呢?自己明明干了一件很正常的事,他都能补出糖来。

    他还补这样的话,言语之间是他能配上自己,这下好了,她立刻正色对他说:“小姜同志,你脑子都是什么封建腐朽的玩意儿?上官远辰的儿子就能配得上我?人人生而平等这个概念你没有?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如果用阶级来划分的话,实在侮辱感情。”

    姜逊志停在那里,这段话听着好耳熟,为什么好似听过?

    黄莹莹到了电梯口,转头看去:“快点过来,电梯来了。跟木头一样站那里做什么?”

    姜逊志飞快地走过去,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里就两个人,黄莹莹低头对着自己无语,那番脱口而出的话啊!

    “我mama有我的时候,jiejie刚好是青春期,爸妈又想留下我,又不想让jiejie觉得有了我,爸妈会偏心。而且mama生我的时候,还难产了,所以爸爸决定让我跟mama姓。感谢mama让他儿女双全,也表明男孩儿女孩儿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

    他在跟自己解释自己的家庭,他又继续:“等我长大了爸爸和jiejie公司越开越大,mama又只想研究她的果木,他们不想mama和我被打扰,加上我刚好跟mama姓,也就没人知道我是上官远辰的儿子。一直就这样到现在。我确实以自己的父母为荣,不是因为我爸爸有多大的身家,而是他们都是以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而努力的人。”

    非要这么说吗?当年姜越的父母在解放后回到祖国,那个年代里,姜越的爸爸因为是法国回来的机械专家,谁都知道会遭遇什么。

    姜越作为姜学继的儿子,他每个礼拜都要交思想报告,要反省,要反对腐朽思想,写完报告他会迷茫,不知道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她跟他坐在一起:“阿越,我羡慕你有这样的爸妈,他们都很好啊!他们愿意放弃海外那么好的条件回来,还要怎么样才能说他们不好呢?”

    姜越握住她的手说:“莹莹,你说得对。我以爸妈为荣,他们都是想要为这个国家尽力的人。”

    要这么像吗?黄莹莹回头对姜逊志说:“知道了。”

    电梯打开,两人一起走了出来,走到各自的房门口,黄莹莹正在刷卡,姜逊志问:“明天早上七点一起吃早饭,吃过早餐,就回去了?”

    “好。”

    姜逊志进了房间,洗过澡,看了会儿邮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黄莹莹那短短的一段话,给弄得心头酸涩,甚至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上一次,吃那一碗米线也是,蕈油的味道进嘴里,好似记忆深处的味道,他到底丢了什么?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可真多。姜逊志钻进被窝。

    还是那两棵大银杏,只是树底下没有了那个杂货店,树后的那个村子也不是赵家沟那样虽然还有些凌乱,但是都是高大的洋楼或是瓦房,这个村子全是土坯的那种茅草屋。土坯墙上刷着红字“工农阶级联合起来……”

    广播里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人们从村外走进来。

    他看见一个自己,穿着肩膀上打了好多补丁衣衫,赤着脚穿着草鞋,扛着锄头,身边是扎着两条麻花辫的黄莹莹,黄莹莹手里提着篮子,他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她。

    两人一起往里走,走上小山坡,那个小坡不就是师兄的家吗?可那上头只有三间茅草屋。

    他看着自己生火把米放进锅里。

    黄莹莹在外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大把的菜,洗了之后,切了起来。

    锅盖上冒出白色的水蒸气,他揭开锅盖,手里拿着一个碗,把里面褐色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沿着锅边放进去。

    黄莹莹拿着菜进来:“我切好菜了。”

    “我来炒。”

    “我来。”黄莹莹说,“你去打水,我要洗澡。”

    他看见自己走了出去打水,黄莹莹揭开了那口锅,看见中间是白色的米饭,外圈黄褐色的东西,她拿锅铲上上下下翻了翻,嘟囔:“又这样!永远说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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