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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楚寒被弄糊涂了,又问:“盛小先生可是不放心?”

    盛轻焱摇了摇头:“季组长莫怪,我既奉师命,代师责,就不能只说说而已。师妹既然不愿与我回去,那我便每日都来这里一次!”

    说话的时候,盛轻焱的眉目拧巴在了一起,他回到这个世界三年多,自打父母故去之后,便一个人在山上的别墅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里,世人都以为他是靠修炼获得了驻颜术。

    实际他六岁那年穿去了年代文,九岁穿回来,他的时间明明只过去了三年,他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可莫说父母早已老去,连他的哥哥都年过半百,结婚两次,还有了好几个孙子。

    此番若不是因着盛宝星被绑架,还算出了小师妹已落脚这里,他根本不愿下山。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他每天都要住在山下,社恐的内心惶恐不已。

    季楚寒一听顿觉无语,他似乎可以预见管理处的未来,整个一个大号托儿所啊!

    托自己女儿就算了,他的那些组员敢怒不敢言。

    但托别人……估计一样敢怒不敢言,不为啥,谁让盛轻焱有五级的战斗力。

    季楚寒正要说点儿什么,忽然听见他女儿问出了灵魂一击。

    “星星,你管我叫小姑奶奶,那你得管我爸爸叫什么呢?”关天喜的小表情天真又无辜,她是真的在不耻下问。

    啊这!!!

    盛宝星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今日最惨,非他莫属。

    别的人不是报案成功,就是成功找到了师妹,只有他,忽然就多了个姑奶奶,关键这个姑奶奶还没有他大。

    想哭…嘤!

    季楚寒:……

    啊,莫名其妙就成了超大辈儿!重孙儿都有了。

    那过年发红包的时候是不是得大出血呀?!

    真是人生无常!

    ——

    第二天一早,发誓不带女儿去找陆韫亭的季楚寒,瞅了一眼后坐上并排坐着的三个孩子。

    盛轻焱丧丧地解释他为什么带上了盛宝星:“我侄儿媳妇说,一个师妹是溜,再加个孙子也是一个溜法。”

    单是他侄儿媳妇一个人说的话,他可能不会听,但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旁边还有他嫂子在帮腔。

    说白了,就是一个绑架案件让盛家人提心吊胆,想让盛轻焱带盛宝星修炼,不求练的牛逼轰轰,关键的时候能自保就行。

    盛轻焱自问自己少小离家,对家族没有多少贡献,尤其是没在父母床前进孝,全靠嫂子打理,是以对于侄儿媳妇和嫂子的提议,他没有拒绝的勇气。

    无独有偶。

    季楚寒对着女儿的眼泪攻势,也丧失了拒绝的能力。

    唉,虽说不知陆韫亭遇见的是什么,但好歹有两个五级,保护两个孩子,应该没得问题!

    季楚寒如此劝说自己,一踩油门,发动汽车。

    陆韫亭在九府市外七十里的青花山脚下拍戏,听说最近都没进山,剧组就盘横在山脚下的影视城里。

    影视城甚大,建成数年,季楚寒一直忙于工作都没有去过,这回带着女儿过去,就算短途旅行了。

    一路上,不缺欢声笑语。

    要说小孩子的自愈能力就是强,只睡了一晚,盛宝星叫起小姑奶奶来,丝毫没有压力。

    “小姑奶奶,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关天喜没吃过巧克力是啥,但在小辈儿的面前不想露怯,她转移话题到自己最擅长的部分:“你会画符吗?”

    “画虎?老虎是吗?我在动物园见过大老虎,也见过小老虎,我还给小老虎喂过奶……”

    “我喝过大脑斧的奶……”

    小孩子所聊话题,牛头不对马嘴,极其没有营养成分,外加莫名其妙的攀比。

    汽车驶入影视城停车区域,两只崽崽的话题也已经从最初的巧克力,聊到了自己都会啥。

    盛宝星代表着现代文明,眼看自己落于下风,飚出了几句不怎么地道的英语: “我,我会today,Every day……”

    什么dei不dei的?

    关天喜一脸的小问号,但她绝对不能输啊!

    她实在着急,张大嘴道:“我会……嗷呜……”

    稚|嫩的声音透过车窗,一直穿透到了很远的地方。

    拍摄现场,一团黑影正对着陆韫亭的威亚绳索,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慑力。

    妖怪对于危险的感知很是敏锐。

    他未加思索,本能反应,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第十章

    陆韫亭正拍的是一部古偶仙侠剧,拍这种剧会比现代剧苦一些,一个吊着威亚向下俯冲的镜头,他反复拍了好几条,好在这一条终于过了。

    威亚老师辅助他落稳站好,早就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瞬间冲了过来。

    “亭哥,辛苦了!”

    陆韫亭的心里有事,微微点了下头示意。

    威亚老师是老武行出身,带了一个新近入行的小徒弟。

    小徒弟今天第一天上班,手忙脚乱地拉住了从陆韫亭身上卸下来的极细钢丝,还想跟他搭一搭话。

    “亭哥,我特别喜……”

    话并没有说完,突然被“砰”的一声打断,那极细的钢丝竟在小徒弟的手里折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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