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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吗?”姜黎黎沮丧地问道。

    “有事?”

    姜黎黎摇摇头,这段记忆里夹杂的失落情绪又浓了一些。

    当她记忆中的“自己”抬步走到她身边时,这抹失落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洗去,她很开心。

    白满川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一句话而留步。

    就像现在的他也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立下神魂重誓来留住她。

    除非,他对她动情了。

    “考核的魇阵是出自夫君之手?”

    “嗯。”

    “魇阵可以让人看见最想见的人么?”

    “魇阵反射人心底最深的欲望和恐惧,不沉溺,不畏惧,方能打破魇阵。”

    “我现在筑基五阶啦。”

    “嗯。”

    “我筑基的时候,霞光很好看,可惜我只看了一眼。”

    ……

    她记忆中的“白满川”身上笼着一层柔光,无端增添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觉荒唐的温柔之感,白满川从她的记忆中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这感觉他并不讨厌。

    她的视线几乎一直都落在“他”身上。

    白满川轻轻揉着掌下的软毛,想知道从他的角度,这段记忆又会是如何的。

    姜黎黎对此全然不知,大佬不仅读取完她的记忆,竟然还他妈擅自存档,当做消遣。若是知道,她一定会恶向胆边生,在羞耻爆炸之前,先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她缩在白满川腿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又提醒了他双修这事还没办完。

    被这种漫不经心的手法撸着,她强打起精神警觉了半个多时辰,最终扛不住睡了过去。

    姚妄天收到讯息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他并无多少惊讶,眼里带着笑,一拂袖摆坐下,说道:“奇哉怪哉,这看上去竟然比刻清心符管用。”

    白满川没理会他的调侃,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的记忆可能被篡改吗?”

    姚妄天眼里的笑意瞬间收敛回去,神色凝重,“不可能,你封存的记忆我一直随身带着,不可能有谁动得了。”

    记忆对修士来说,不可谓不重要,下境布阵修士封存的记忆俱都是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保管。姚妄天的修为虽比不上他师弟,但在整个上境也是能睥睨一方的大能,不可能有人能不惊动他而悄无声息地篡改白满川寄存他手的记忆。

    姚妄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焚天魔尊,他倏地站起来,倾身往前,问道:“是那场大战么?”说完他随即又摇了摇头,焚天魔尊早已灰飞烟灭,被唤醒的只不过是他的残留魔气罢了,“我确信,他也无法做到。”

    更何况,姚妄天已不复当初了,就算是焚天魔尊本人也无法办到此事。

    “那么,天道呢?”白满川说道。

    姚妄天拧眉沉思。

    当初师尊将白满天抱回来时,姚妄天也不过将将及冠,师尊揉揉他的头,与他说,此子肩负着这方天地的大气运。

    他垫着脚去看师尊怀里满身血污的小人,心想,他那么孱弱,随时都可能夭折,怎担得起。

    从那之后,他心里常常都会产生这样的疑问,直到五百年前那场几乎覆灭上境的仙魔大战,白满川踏着熄灭的业火,走在积满了魔物灰烬的焦枯土地上,姚妄天终于从他身上看到了玄之又玄的大气运。

    白满川是能左右这方天地之人,若是须天道出手干预他的记忆,那必定牵涉着极为严重的事。

    他神情郑重问道:“你被篡改了什么记忆?”

    姜黎黎在他腿上发出细微的鼾声,白满川指尖捻着食铁兽的耳朵,“关于她的。”

    姚妄天的表情一刹那茫然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她记忆中的我在发光。

    女主:滤镜已碎,勿念。

    第53章 修罗场(捉虫)

    “我对她, 立下过神魂重誓,”白满川说道,“就算为我自己, 我也必会将这部分记忆封存。”

    “神魂重誓?”姚妄天腾地站起来,迭声道, “这是何时的事?誓言内容是什么?难道在入光峰,影响回溯景象的天雷就是你的誓言天雷?寻常誓言就算了,你怎可随便立下这般重誓?你真是……”

    太让师兄cao心了!

    白满川对他的捶胸顿足视而不见,一脸冷漠, “我不记得了。”

    这一段过往,他没从姜黎黎记忆里读取到,只是听她讲过。白满川此时此刻, 已然不记得当初自己立下如此重誓都要留住她的那种心情, 想必是以极为决绝和珍而重之的心情,从她身上以血为媒介的禁魂阵就能看出来。

    “应是将我的死生同她绑在了一起。”白满川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之事。

    姚妄天当场自闭,师父经常消失,是他辛辛苦苦把白满川养大, 师弟却擅自互许终身,事前一星半点没有透露与他知道, 他这个师兄当得委实太失败了,姚妄天只想找个角落静一静。

    “她是外来之魂。”白满川说道。

    姚妄天动作一顿,又当场结束自闭,神色微凛, 朝他怀里的食铁兽看去,问道:“和师父一样?那她是带着何种任务?”

    白满川摇了摇头。

    忆及往事,两人都沉默下去。

    越衡宗开宗立派之初, 只是悔池天洲夹缝中生存的一座小门派,当时还并不配称“宗”这一字,名为越衡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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