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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察自从见驾以来,都是被乾隆带着长辈慈爱的称呼一声名字,称呼官职是第一次,海兰察明白,却不后悔,也不辩解,仍旧沉着的说道:“此事详情臣会秉明皇上,只是这个闲杂人等”

    “皇上海统领说的是,此处人员混杂,还有几位侍卫受伤不清,是否先找个地方安置下他们?”傅恒忙在一旁道,皇上现在心中有怒火,自然怀疑海兰察,但海兰察救驾有功是事实,他也不可能和刺客勾结,这一点等皇上冷静下来,自然也明白。

    丁守备忙在一旁讨好道:“皇上若不嫌弃,还请移驾奴才家中吧!”

    乾隆面带怒火的点点头,丁守备忙带路而行,而这时文弱书生的纪晓岚才跑过来,一脸白色,连连抚胸,这种场面他可是第一次经历啊!

    到了丁守备的客厅,乾隆这才舒了口气,五阿哥陪着胡太医给小燕子疗伤,其余侍卫除了受伤的都守在外面,厅里能留下的都是乾隆的重臣,那个守备连听的资格都没有,这时乾隆说道:“现在站在这里的几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海兰察怎么一回事,可以说了吧!”

    “回皇上,此事说起来有些玄奇之处,几日前臣紫薇格格忽然夜梦有兆,白日醒来清楚记的您来冀州城,在庙会中遇到人行刺,万分担忧,忙命臣前来救驾,臣本不信梦兆之事,又想太后和两位格格在五台山虔诚为皇上祈福,佛门胜地也许有灵验之处,与是应命起身赶来,今早总算到了,见此处果然有举办庙会,这才信了紫薇格格的话,提前做了准备,命官兵带着臣的令牌去见守备大人,封锁城门,以防刺客逃脱,因为不知道皇上何处落脚,这才跟随着高跷队伍,心想总能见到您,皇上请治臣善离职守之罪。”海兰察半跪在地上,用比别人略慢的速度将事情说个清楚。

    这件事情若是假,他就是善离职守,是真他就是救驾功臣,可是这份功劳他不想要,这应该是属于紫薇格格的。厅中几人听的面带惊色,乾隆更是身体一震,不知道这样有些荒唐的话该不该信,带着疑问,乾隆又问:“紫薇性情端静,就算有此梦兆,她也应该先秉明太后,由太后指派才是,怎么会命你前来?”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当时紫薇格格也不感肯定,又觉得真有个万一,很是忧急,而且梦中事情的事情紫薇格格也不确定,臣相信紫薇格格,所以才自告奋勇,前来一探,紫薇格格的性子皇上您也明白,她此刻应该已经跟太后秉明了。”海兰察回道。

    纪晓岚在一旁听的面有所思,这时笑道:“皇上,血脉相连,父危女警、母危子伤,史上确有其事,臣听过几例,刚刚臣在来的途中,问了几个刺客的口供,说是大乘教的余孽,自抛绣球之时,探听出端疑,昨日得到您途径此处的消息,这才在此设伏,时间、地点行刺当场的情景都是昨晚定下,一举一动连刺客也不能预知,紫薇格格远在五台山,却能把当时情景描述给海统领,梦中得兆应当是真,而且以紫薇格格的聪敏,善良,为了不使皇上治罪海统领,应当会让海统领携带她的信物前来。”

    “请皇上御览,当时听完紫薇格格的话,臣急着赶路,紫薇格格不及另备信物,就让臣拿此为证。”海兰察把手伸入怀中,握住手帕,犹豫片刻才一咬牙递给了乾隆,心中却有些失落,傅恒将手帕捧给乾隆,与鄂敏、纪晓岚对视一眼,看着那方手帕。

    乾隆接过手帕一看,确实是紫薇独有的绣法,乾隆他本来就半信半疑,血缘感应之事,他也听说过几个,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发生到自己身上,不过纪晓览说的不错,若刺客招供属实,他们昨天才计划好的事情,紫薇能够在几天前就预知,这除了神佛庇佑,还有什么理由吗?

    毕竟微服私访,只是在北京附近走走,游玩几天,去哪都是他临时决定的,很随性,刺客们也只能临时探听到,而且自今年皇额娘和紫薇她们去五台山斋戒祈福后,不但朝事顺利,胜战连连,竟然连添了两个身体康健的小阿哥,又添了个小格格

    还有不少开心事情,乾隆都当成神佛庇护,也许紫薇这个梦境也是神佛指点,给他化灾解难呢?五台山毕竟是菩萨道场,灵验的很,人就是这样,对鬼神嘴上说不信,心里却很敬畏,当他开始相信后,就会越来越痴迷,甚至会自动把生命中的好事推做神佛的功劳,这种想法皇帝也不例外。

    “海兰察你先起来吧!”乾隆面色和蔼许多,怒火也弥散不少,其实认定紫薇梦中得到警兆后,乾隆心中有许多想法,一个他不曾抚养张大的女儿,对他孝顺有礼,又是怎样的牵挂,才能让她在千里之外,还为他这个父亲担忧着。

    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他最疼爱的儿子,近在身边却无任何感应,也许紫薇同他的缘分,比永琪这个儿子要深吧!对紫薇,乾隆心中的愧疚、补偿,此刻才变成nongnong的爱女之心,人与人的感情,补偿就是还债,总有还完的一天,而真心疼爱,却难以断绝。

    海兰察却没起身,反而一拱手肃然道:“皇上臣还有事情禀报,是有关刺客的。”

    “哦!朕记的那个黑衣人说同你交过手,还有马匪什么的,你好象知道他是谁?起来说话。”乾隆回过神来。

    “谢皇上恩典。”海兰察跪的久了,起身时身体不由一晃,强忍着疲乏所至的眩晕感,理清思绪回道:“那个黑衣人臣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巫山之战臣回京后,曾对皇上禀报过,十三军中军师和几个首领逃脱,那个军师又个特殊标志,身上总带着一箫一剑,此人武功不错,轻功胜臣不少,几次交手最后都被他逃脱,臣原本以为他只是打家劫舍的匪类,现在看来不是如此简单,这些刺客中也许有跟他一同逃脱的十三军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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