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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样太冒险了。”紫薇担忧的指责一声。

    海兰察嘴角一勾,倒没再说什么,两人就那么站在船舷边盯着花船。过了一会,花船上忽然升起烟花,海兰察脸色一肃穆,快速指挥了几下,水面周围大部分小船向花船包围而去,水中也钻出几十名身着水靠的武士,纷纷跳上花船,立刻那处就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

    海兰察放开手,也跳到一艘准备好的小船上,回头对紫薇说道:“你不要乱跑,我过去看看,几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说着,一旁滑船手,已经将海兰察快速向那边送去。

    紫薇紧张的观看,听着那里声声惨叫、呵斥,一个个身带鲜红的人掉入水中就没再浮上来。这样场景她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到,不由心里发毛,而主船侍卫们也都听见动静,紧张戒备起来,太后等人听到动静,也匆忙出来查看。

    一见交战是乾隆刚上去不久的花船,都差点急晕过去,就在这时花船交战很快就结束了,乾隆身上血尘不染的返回,海兰察还在处理后续,将所有人不论死活,打捞起来。紫薇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等海兰察了,直接跟太后回舱,听乾隆讲述事情经过。

    乾隆禀退了左右,只留下有资格听的,这才从头讲起。原来乾隆早知道那里是一个布置好的陷阱,只等乾隆入瓮。乾隆甚至连蒙面舞女是含香都知道,这一切都在乾隆计划之中,从今天游船、偶遇,假装被其美色所迷,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二十五年时,乾隆被反贼诱拐了一个心爱儿子,乾隆怎么能不在意。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乾隆不喜欢,碰到官兵无法做到的事情,乾隆思虑再三,还是把自雍正死后,一直处于半停歇状态的粘杆处,全面运作起来,自然很快发现了蛛丝马迹,而自那年海兰察将乾隆救出火海,乾隆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信任,舍不得他出征在外,就把追查白莲教之事交给了他。海兰察也没有辜负乾隆期望,几次出手捣毁了白莲教的分坛,但一直找不到总部,只知道在云南一代。后来发现了白莲教装神弄鬼,出手阔绰,巨额金钱流动来自这一带,海兰察自然更用心调查,自然发现了曾经的故人,还知道了不少含香不知道的趣事。

    原来当年含香、蒙丹两人私奔后,不知道怎的,清庭没有来追捕,反而是她哥哥的回族武士毫不留情地追来,也不说带她回去,出手就是无情。萧剑配的香囊,功效越来越弱,他们几次被追了上,全靠蒙丹的高强武艺才逃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次,她和蒙丹都受了重伤,再醒来见到的就是萧剑和他两名朋友。萧剑告诉含香,蒙丹伤重不治,已经死了,就是她伤要好起来也很难。含香悲痛欲绝,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被萧剑耐心安慰着,逐渐将她失去爱人悲痛和憎恨从她哥哥转移到乾隆身上。

    含香正需要一个理由重新站起来,被萧剑洗脑后,心中充满了对朝廷、对乾隆的憎恨。如果不是清军攻打她们回疆,她也不用来京城,可以开心的同蒙丹在一起。含香忘记了,即使没有清军,她阿爸也要将她当礼物送给能帮助他的人。

    含香渐渐将生活重心放到报仇上,为了早日康复,连服了两粒凝香丹,却没想到,就这两粒,竟然将她一直困扰的奇香散去。等她完全康复,萧剑才送她到离京城不近江南,将她安置下来,又几经暗察,终于将其发展成反贼中的一员。

    利用她的美色在这一带引诱福商之流,聚敛财务,为白莲教发展信徒,时间久了,又把夏盈盈这个刚出道的小花魁拉拢过去。最近两年一直被朝廷压着打,萧剑心里气愤,一直想还以颜色,直到得到乾隆南巡消息,才布置下这个陷阱。

    说完这些后,乾隆又面色阴沉的跟太后说起,刚刚在花船上,含香得意地指责乾隆有眼无珠,下面也乱七八糟,竟然把她以前在硕王府听到的白吟霜的身世讲了出来。乾隆觉得此事如果属实,理应严办,太后看到乾隆无恙,放下心后,又听到这么一桩乱事,心气也好不起来。

    其实乾隆还有一部分没说,刚刚在花船上,他嘲讽地告诉含香自以为保护她死去的蒙丹,在白莲教拉拢下,已经结婚生子。当初萧剑根本是欺骗她的,逃亡时他一直命人跟在他们后面保护,但当敌人来了,却不出手,直等到他们二人失去意识,才出手将人救回,在含香清醒之前,将蒙丹抬到别处,却不告诉她,并且告诉蒙丹,含香死了,对含香反之亦然。蒙丹在伤心过后,很快像她一样被鼓惑,加入了反贼之中,一直用高超武艺为白莲教办事,没等两年就娶了教中坛主的女儿,孩子都有了。去年被海兰察剿灭时,乾隆才知道这些事,并知道自己儿子在白莲教总坛生活得很好。

    刚刚萧剑默认了此事,含香被这突然变故惊住了,一直呆呆的,看样子受了不少打击。之后一场混战,白莲教人死伤惨重,纷纷落水,萧剑也不例外,现在海兰察一直在打捞,却没有找到重伤的萧剑。

    当天含香等人被按反贼罪名押赴京城,怎么处置,自然有律法在,再说乾隆还指望着在她们口中多得到些白莲教名单。这些事情,紫薇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不过能看到自己皇阿玛威武的一面,紫薇觉得很开心,现在的乾隆,比记忆中的强多了。

    此事了结之后,一干人犯除生死不明的萧剑,都一个不露或死或伤被送回了京城,等待他们的,是严厉的审判。当这里一切结束后,南巡又该起程了。到了陈家,太后这次没有要分宠的对象,陈知画的表演也就只能博取几人一笑罢了,她父亲再献媚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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