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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说出直觉:“兰波老哥一看就是不在乎容貌的人,这个魅影能有多丑?”

    保罗·魏尔伦用看小孩的目光看中原中也。

    法国人有不爱美人的?他不信,哥哥的前任里就有王尔德和兰堂,哪个人长得差了?

    “具体多丑?”

    保罗·魏尔伦琢磨形容词,到底是没真见过。

    他甩出了过去同僚的一句形容词。

    “能让你想拔腿就跑。”

    魅影戴上面具,凭借歌声和才华,能打动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法国超越者,魅影摘下面具后,则能让法国超越者跑得比鬼都快。

    可想而知,法国超越者是多不喜欢那张脸。

    保罗·魏尔伦看书,信心十足:“哥哥眼睛没瞎,不可能看上魅影。”

    美国最适合约会的小树林,魅影提前抵达,一身黑衣和上次相似,但是注重仪表的他,悄悄佩戴了一些低调又精美的饰品做点缀。

    他默默纠结一刻钟,在上午十点的准点,终于见到了踩着时间到来的阿蒂尔·兰波。

    “你好……我……”

    “让你久等了,我不习惯早到!”

    阿蒂尔·兰波惊讶地看到魅影在等自己,马上解释了“晚到”的行为。

    “魅影,我们的约会开始啦,以这个小树林为起点,我要让你体会恋爱的感觉!”阿蒂尔·兰波的动力满满,没有打算否认喝醉的话,答应给魅影一次恋爱,他就是一个说到就到的人。

    魅影数次想要低声说出来意,全部被打断,导致他被阿蒂尔·兰波抓住手的刹那大脑空白。

    阿蒂尔·兰波把魅影的手拿到面前,晃了晃。

    “我们是恋人,要牵手。”

    怎么谈恋爱,阿蒂尔·兰波没有计划过,说实话全靠法国人刻在DNA里的浪漫细胞。

    “别怕。”

    “美国的风气挺开放的,不会在意同性情侣。”

    “我们出发吧!”

    “爱情,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阿蒂尔·兰波活力四射,牵着魅影走一步,魅影就跟着走一步,眼神复杂地盯着对方。

    于是,一场来不及拒绝的恋爱便开始了。

    “这座建筑的风格很棒……”

    “我不认为它很棒,它的设计师很一般,没有注意到美国人对停车场的需求……”

    “哈哈,艺术的世界有不同流派,你这叫务实主义,它的设计师是美观主义。”

    “顶级的建筑师就应该……你在看什么……”

    “哇,我看到了流浪的音乐家!”

    “雕虫小技。”

    一开始,面对这些话题,魅影以为自己会不耐烦,逐渐被对方败坏好感。艺术家的领域是高冷的,尤其是顶尖的艺术领域,他的一些专业名词就能让人望而却步,对方显然不可能懂。

    “不要小看他们。”阿蒂尔·兰波眉飞色舞,“席地而坐,凭借自己本事得到小费,我当年可没有在街头唱歌的本事。”

    美国是一个街头文化浓郁的国家。

    玩乐器的,唱歌的,跳舞的,绘画的,玩滑板的……应有尽有,尽显城市的活力。

    阿蒂尔·兰波拉着魅影参与进去,花了点钱,买来了几桶不同色彩的油漆,教着魅影泼到墙上去。

    “这些颜料都是你的内心,泼出去!”

    魅影的眉尖一动。

    绘画,那可是他擅长的地方。

    阿蒂尔·兰波却不要他追求什么高端的艺术,直白地说道,“你能画出对生活的热情吗?”

    魅影要抬起手臂的手收了回去。

    阿蒂尔·兰波迅速胡乱地画了起来,得意洋洋:“我能!请欣赏我的大作——生活的五颜六色!”

    魅影去看,那分明是一个滑稽的大笑脸。

    有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有人说内向的人就该找一个外向的人一起玩,阿蒂尔·兰波践行着快乐恋爱的名词。魅影受到他的开朗感染,暂时忘记那些堵心的事情,观摩起阿蒂尔·兰波的画作。

    而后,阿蒂尔·兰波把能找到的街头艺术全部试了一遍,他五音不全,绘画能力一般,建筑学也比不上魅影,但是他对艺术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那是无数艺术家梦寐以求的“灵性”。

    英语、法语、拉丁语、德语、阿拉伯语……超过十个语种,大胆一点形容,阿蒂尔·兰波能走到街头,与路过的任何人进行交流。

    这般卓绝的语言才华,艺术灵性,魅影大吃一惊。

    过去,他只在法国超越者身上见到过——那种与生俱来,但是强者们不爱惜的文学能力。

    阿蒂尔·兰波可以粗鲁,可以高雅,他懂得知识范围广到十个魅影都比不上,诗歌的造诣一流,更胜过了歌剧家的魅影,一举一动皆是旅行家的魅力。

    文野世界前所未有的流派,一位超现实主义的开创者就站在魅影的面前。

    后世之人,谁又能否认?

    阿蒂尔·兰波勇敢闯荡世界的脚步,不是一条身心合一、走向流浪艺术巅峰的道路?

    “魅影,你有永恒吗?”

    “我的永恒是大海,是天边的太阳!”

    “当我听见你和我一样讨厌世俗的审美,厌恶他们看重容貌的时候,我就想要劝你不要哭了。”

    “有什么好悲伤的!”

    “我们越疯狂,他们越不解!越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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