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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不解地问:“北条,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北条看到赤司后,表情倒是放松了些,但整体情绪还是不高:“赤司,你来了啊。”

    “你怎么了?”赤司看向西田寺的病房,又看了看北条,有些担心地问道,“西田寺的情况不好吗?”

    “不,他现在恢复的倒还是挺好的。”北条低声说,“但他伤到肩膀了。”

    赤司听到北条这么说,心里一沉。他们都是打网球的,如果肩膀受伤,则会对人的影响很大,伤得在严重些可能就不能继续打网球了,于是问道:“那么他的情况……”

    北条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右边肩膀虽然能慢慢恢复,但也只是不影响日常生活。如果要进行网球这样的剧烈运动的话……很有可能就不行了。”

    北条说完,两人一阵沉默。

    西田寺有多喜欢打网球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因为一场车祸就要让他不得不放弃喜欢的运动,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实在有些残忍。

    赤司心里有些难受,问道:“他知道了吗?”

    北条点点头,有些苦恼地说:“怎么办啊,赤司?我不知道这个事儿还好,现在知道了,我该怎么面对他啊……”

    赤司说道:“又不是你害的他,你也不必做什么,之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吧,你总不能一直在门外站在吧。”

    北条求助地看向赤司。

    赤司不为所动,发完了一条短信后说道:“一起进去吧。”

    北条只好跟着赤司进门。

    “啊,赤司,北条你们来啊!”

    赤司一开门就听到了西田寺十分活力的声音,一点都看不出他知道自己以后很与可能不能再打网球的样子,如果不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够好,赤司都要怀疑西田寺是不是听到了他和北条的谈话。但想到西田寺在强颜欢笑,他心里更不好受。

    赤司将慰问品放在床头,说道:“当时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很担心你,现在见到人了,倒是有些安心了。”

    北条顺着赤司的话说道:“好在你没出什么事,不然大家会伤心的。”

    西田寺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

    “看到你还是老样子,我就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听说过两天会有一个骨科专家过来帮你做术后恢复。好好照顾自己,班上的大家都很想你。”赤司说道,那个凭空出现的骨科专家他自然会解决,虽然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是个安慰。

    “真的?!”听到骨科专家,西田寺精神一震,连忙看向赤司。

    赤司点点头,笑道:“啊,当然。”

    看到西田寺有了点精神,北条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们现在都六年级了,毕业之后你们有想好要去哪个国中吗?”

    西田寺有些苦恼地说:“我倒是很想去青学,但要考到那里的录取分还是有点难啊……”

    北条和赤司对视一眼,他们自然之道西田寺想去青学是因为那里的网球比较出名,即使肩膀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但是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打网球的希望。

    赤司突然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他给西田寺希望的这个举动是不是对的,但他还是接着西田寺的话说道:“我的话,可能会去帝光……或者是冰帝吧。”

    “都是可是好学校啊,听说偏差值很高,而且社团实力都很强啊。”西田寺感叹道,十分遗憾自己不是做学霸的料。

    “北条呢?有什么安排吗?”赤司问道。

    “对啊,你的成绩那么好,应该能和赤司一起去冰帝吧。”

    “哎?我啊……”北条想到升学有些沮丧,说道,“听母亲说,父亲准备让我去国外读书,以后很有可能见不到你们了。”

    “……”西田寺有些沮丧,“以后大家想要一起打网球就难了啊……”

    “那个……”听到西田寺这样说,北条有些心虚,但想到西田寺以后不能再打网球,自己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于是便说道,“其实……以后我不打算再打网球了……”

    “哎?为、为什么?”西田寺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啊,一开始想打网球的初衷只是想和大家有些共同话题,不想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北条默默地说道,“我对网球,不像西田寺你那么热爱,现在……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当初的干劲,又或许是因为以后不能经常和大家一起打球吧,所以……”

    “所以就不继续打了吗?!”

    “诶……嗯,不过我会默默给你们加油的!”北条没想到西田寺反应会这么大,只能尽量安抚。他只是觉得以后西天寺不能打球网球了,听到自己也放弃了,可以稍微减少一下不能和大家一起打球的遗憾。

    西田寺看上去并没有感到好受很多,只是低着头问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赤司:“赤司呢?你以后一定会打下去的吧。”

    在以前,赤司一定会说“是”,但现在他却怎么都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现在,西田寺的情况不好,北条又不打算继续打球了,真田和幸村又因为在千里之外,聚在一起实在有些不方便。迹部还在打网球,但无论是自己还是迹部,他们心里都清楚,以后他们绝对没可能把网球运动员当作未来的职业发展。

    而且,可能是仍然放不下的心结吧,即使是技术依旧高超,没有退步,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网球拍了。一想起网球,他就会想起母亲,想起他因为比赛错失了和母亲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这样是在迁怒,自己也不该这么想,但若不是有这个理由他怎样也无法接受母亲已经不在他身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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