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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武力值都不高,且大多曾身患疾病。

    这样的特性与顾客慈曾经在主神空间了解到的任务者们极度吻合。

    哪怕是曾披甲死在战场,使得一手漂亮回马枪的杨家兄妹,也都是因为母亲身怀六甲上阵杀敌而动了胎气,先天有损,曾被断言无缘高深武学的病秧子。

    若是身体曾经孱弱,武力不高又在原世界死亡的人会被选做任务者,那么那些武功达到巅峰,以踏破虚空形式进入主神空间的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顾客慈的表情更凉了。

    主神空间只有三种人,任务者,NPC,以及……副本最终BOSS。

    无情无感,无知无觉,武力值强大的一批人,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后被困在副本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前赴后继的任务者们攻略、击败,一次次的耗损着灵魂的力量。

    而那些逸散出的灵魂力量被无处不在的主神系统吸收化为己有,当这些人再也无法支撑,形神俱灭之日,便是所有的力量乃至灵魂都归于主神系统所有之时。

    本身便拥有宗师能力的顾客慈却偏偏因为先天不足的原因身体孱弱,他在察觉到身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后进行了一场豪赌,赌输了,便是宸王墓中真正的一具尸体。

    而事实证明,他赌赢了,成了在主神空间中重生的顾客慈。

    系统允许了身体孱弱瘦小,已经死亡的他成为了任务者,却也如同那些宗师高手一般清除了他的记忆。

    这就是顾客慈一开始在主神空间睁开眼睛会失忆的原因,他对于主神系统而言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计划外的,难以辨别的错误。

    “父皇在当初探查过皇室的墓室之后,便勒令皇室后人不得以香火祭祀皇叔,原本篆刻的宸王碑铭也被销毁,且将当初原本存放在皇宫中密室中的武库尽数搬去了皇叔您的墓室之中,并且陵墓的机关也多有改动,只保留了当年您设计的部分。”

    顾客慈终于将一切都串了起来,这一局棋从先帝在位时便落下了第一枚棋子,这么多年来,故人离世,他杳无音信记忆全无,可却兜兜转转竟一直在按照曾经的计划一步步阴差阳错走到了今天。

    斟了一杯已经有些失去温度的茶水仰头喝尽,顾客慈再睁开眼时,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神情自若毫无违和地接上之前的话题:“宸王不仅可以收拢江湖上对朝廷颇有反骨的江湖门派,还以朝廷的名义招安一部分。但陛下要做到不无故设计残害其招安门派子孙后代、不无故掠夺其门派武学充实武库、不强行驱使武林门派中人为朝廷办事。”

    朱嘉熙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顾客慈,而是仔细琢磨了一番顾客慈的说法,若有所思道:“若是自愿与朝廷达成合作,亦或者在之后的相处中与官府衙门中人逐渐融合,便不在皇叔这三点要求之内了。”

    顾客慈只是笑,不说话。

    朱嘉熙也笑了,干脆道:“可以,朕允。”

    顾客慈又弯下第二根手指:“二,宸王是宸王,顾客慈是顾客慈,宸王只是朝廷的亲王。不论是与罗刹教还是日月神教,都没有任何瓜葛。”

    朱嘉熙知道顾客慈为什么会提出这一点。这一点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易合作将会随着宸王的“死亡”而就此终止,罗刹教与日月神教至少在玉罗刹与东方不败掌权之时,不会与朝廷有任何利益往来。

    “皇叔话可以不用说那么绝,毕竟两项合作才能赢得更大的利益,不是吗?”朱嘉熙有些不死心,“罗刹教身为关外教派倒也罢了,日月神教乃是中原大教,势力趁此机会得到发展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顾客慈但笑不语,态度却很是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这件事的确是没得商量的,正如同东方不败早已看透的那一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东方不败的确有野心,有雄心,但是作为一个江湖教派,日月神教如今已经做到了真正的无冕之王,再发展下去,不论是教众的不可控还是朝廷的忌惮,都会给日月神教引来灭顶之灾。

    朱嘉熙干咳一声,遗憾叹气,应道:“好吧,便依照皇叔所言,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牵扯到日月神教与罗刹教,更不会牵扯到东方教主与玉教主。”

    顾客慈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是一抹笑意,却也是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真实的非面具的情绪,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得不说,与陛下谈交易实在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

    底线一降再降最后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以说并不是很愉悦的朱嘉熙:“……”

    深呼吸了一口气,朱嘉熙憋屈道:“皇叔还是说说这第三个条件吧。”

    前两个条件下来,朱嘉熙好像是什么都得到了,又好像桩桩件件都没有全然得到,一口气梗在胸前,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而如果顾客慈的这第三个条件是他当真无法接受的过分条件,那么他今日送出去的情报,透露的消息,都将算是白白送给顾客慈打了水漂。

    “皇叔怎会如此坑骗皇侄?这第三条可是最简单的。”顾客慈再度露出那如同狡猾狐狸一般笑眯眯的神情,慢吞吞道,“皇叔我择日便要迎娶日月神教教主,这成亲一事已经有兄长cao办,皇室同样身为我的夫家人,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一种不祥的预感朝着朱嘉熙笼罩而来,他不由得抓了抓身侧并不富裕的荷包,如同抓住了自己本就不富裕的私库,讷讷道:“皇叔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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