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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音机浑身一抖,兹拉一声响——

    【尊敬的监管者大人,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时银眉头一挑,对对方这种谄媚的态度一瞬间的讶然:“我是监管者?”

    他之前还不是备选玩家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监管者了?

    【对对对】

    如果收音机有天线的话,时银觉得对方的天线估计会像狗尾巴一样摇起来。

    【只是监管者大人您平日从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敢随意将您监管者的身份和那些愚蠢的玩家说。】

    时银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成为监管者了?而且还平日里从不暴露身份,他记得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

    只是他现在并不想去纠结那么多:“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收音机抖了抖。

    【虽然不明白大人为什么好像记忆消失了一样,但是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时银听到对方的话陷入了沉思。

    “我现在在哪里?”

    【惊悚游戏副本哒。】

    “我之前来过这里?”

    这个问题不是随意询问的,时银总觉得这个副本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怀疑自己在今天之前来过这个副本......

    时银是今天早上从医院苏醒的,三年前,他出了一次车祸,当了三年的植物人。

    他醒来后总觉得自己身周的世界是假的,总觉得自己忘记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就和自己消失三年记忆有关。现在时银肯定,如果能有什么神秘力量让他消失三年记忆,那么必然是这个神秘的副本。

    【您之前-兹拉-兹拉-呢-】收音机回答道。

    这是信号不好了?时银拍了拍收音机,将自己的问题在问了一遍。

    收音机回复道【之前-兹拉-兹拉-过】,它的声音断断续续,突然像被人掐灭了一样,一下子断了回音。

    四周归于平静,时银眯了眯眼睛,看向屋外,这是有东西在干扰收音机说出的话!

    他把收音机随手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浓雾,逐步往窗户靠近。

    屋内一阵安静,远处有人幽幽的在哭泣,像是风声,又像是海声。

    破旧的窗框上,一只手印在上边,有什么东西贴在窗户上!

    时银生怕对方发现了自己,脚下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待到离窗户只有两三步远的时候,他一个侧扑扑到窗户上,手从破了的洞眼伸出去,一把抓住对方。

    手像是抓到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对方愣了一下,愤怒的挣脱了开来。

    “嘶——”

    对方发出非人类能发出的一种声音,时银分不清楚这是何意,但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到愤怒和惊慌。

    他缩回手,摊开,原本干净修长的手掌满是黏糊糊的粘液,心中静静的躺了几片鱼鳞。这是什么玩意?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找卫生纸准备擦手。

    抬眼,他就和破开的洞眼一只浑浊的眼睛对上。那只眼睛奇大,足足有时银一个手掌那么大,眼瞳是黄色的,像兽瞳一样竖成针尖状。它看着时银,转了一圈,发出一声堪称愉悦的笑声。

    时银:......好恶心。

    时银看着它,出乎自己意料的,他并不觉得害怕。兽瞳静静的盯着时银,时银可以听到窗户外对方正在喘着粗气,一阵阵恶臭从窗户外传来。

    他和怪物,仅有一窗之隔。

    正在僵持间,对方像是又发出一声欢愉的笑声,然后渐渐的退开,没入黑暗。

    时银浑身一松,看着手中的鳞片,找到一张纸巾嫌恶的把手擦干净,然后把鳞片包起来。虽然不知道那个怪物趴在他的窗框上偷窥什么,但是凭对方没有继续袭击他来说,他暂时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他看向纸巾里包裹的鳞片。

    那块鳞片不大,黑色的,有着贝壳的纹路。和普通的鱼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显得更为坚硬。时银皱了皱眉,索性眼不见为净的把鳞片收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做完这一切,然后拍了拍收音机,再没有一丝响动。

    有人频闭了收音机的声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收音机继续告诉他?时银想着,又开始感到头疼。

    他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却是失去了关于这三年的所有记忆。如果那个收音机说的是对的,那他这三年的记忆估计就是和这里有关,和这个游戏副本有关。

    自己,又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他想了半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头疼又开始发作了,只好缩在自己外套那一块干净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照收音机所说,完成任务才是离开的方法,那他得先好好养足体力——若是这个村子全是刚刚窗户外的那种怪物,没有体力和对方正对上可不会有什么好下下场。

    狭小的房间内烛火幽幽,白色的烛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像是人在哭泣一样。

    次日,时银是被一阵尖叫吵闹的声音吵醒的。

    他伸了伸胳膊,发现昨晚睡的姿势太憋屈了,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难受。

    外边天色刚刚亮,他坐起身,银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脸颊柔顺的垂落,朝阳从窗户的孔洞漏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桌上的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时银的注意力转移到那残余的半截蜡烛身上,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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