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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那样做了,颜清就不会觉得他很好吧?

    鬼使神差一般的,原本盘着扣子的手转了个方向,缓缓伸向颜清的脖颈……

    “师尊,好了吗?”

    颜清突然转头,疑惑地看着他,满眼天真。

    手上动作一顿,高长凌在颜清懵懂的目光里显得有些惊慌,连忙三两下盘好了扣子,将颜清从自己怀里放了出来。

    “扣子扣好了,你赶紧进去吧!”高长凌单手背在身后,对着颜清微笑道。

    “师尊你不一起进去吗?”

    “为师方才想起,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高长凌道,“没事,花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先进去吧,君家的人已经快到了。”

    从天边飞来的一片浩浩荡荡的人已经快到主峰了,比客人还晚进殿确实不大妥当。颜清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高长凌,面上不禁流露出一点失望。

    唉,本来还想跟师尊一起进去的,万一遇上君弘毅也不怕怯场了……

    失望归失望,颜清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心说高长凌或许真有什么急事呢,自己先走一步也不算什么。

    “那师尊,我先走啦。”

    颜清挥手转身,高长凌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直到颜清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高长凌才收敛了笑容,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的手。

    自己方才怎么会一瞬间动了恶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掐颜清的脖子,要是刚刚真的动了手,他踏云君的形象岂不是就毁于一旦了?

    这倒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颜清那么信任他,毫无保留地把身上要害暴露在他面前,结果他就是这样对待颜清的信任的吗?

    心里一下子被愧疚填满,高长凌甚至还想到了,万一颜清因为他刚刚想做的事情生气了,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把人给哄开心。

    给他买东西?带他出去玩?或者干脆大手一挥,自己的私库任他挑选?

    还是要编个理由,把素雪的秘密告诉他,再重新给他配把灵剑……

    想到这里,高长凌悚然一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点。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只当一个隔岸观火明哲保身的伪君子,而现在,他这个伪君子居然想亲手戳破自己的谎言,只是为了颜清能高兴……

    难道颜清对他来讲已经重要到这般地步了吗?

    高长凌心情复杂,还隐隐感觉到有些危险,在这僻静处冷静了半天,这才整理好表情,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正殿走去。

    而此时,颜清已经在殿中,笑呵呵地看着陆洲和君弘毅商业互吹了半个时辰了。

    “君家流传于世已有千载,门风清白端正,景墨又是这样一个天才的孩子,不仅勤奋好学,更是谦逊有礼,这都是君家主治家有方啊!”

    “哎哪里哪里!君家不过商贩之门,怎比得上凌云派这万年基业?犬子更是才疏学浅,品格粗陋,若有一二可取之处,也是掌门与颜长老教导有方,在下不敢居功。”

    “哈哈哈,君家主真是客气了,景墨这么好的孩子,能拜入凌云派,也是我等的荣幸啊!”

    “哎,岂敢岂敢。景墨能拜入凌云派,该是君家的荣幸才是!谁不知道凌云派自创立以来就是修真界第一大派,陆掌门就不要谦虚了。”

    “修道之人身处世外,若论起雄踞一方的权势,那是万万比不上君家的。”

    “哎此言差矣,我等不过是凡尘俗世之人,怎比得上诸位仙师,将来可都是要得道成仙的啊!”

    “哈哈哈君家主抬举我们了……”

    “不是抬举,实话实说罢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双方你来我往,谈得正酣,颜清坐在君家家主一边,看着他们说得有来有回,脸都快笑僵了,也没见有人能插上一句话。

    颜清本就不善交际,更不喜欢听这种场面话,陆洲和君弘毅商业互吹的时候,他简直梦回现代,满心都是被父母抓去旁听酒席的恐惧。

    真的,老天爷,你让他俩收了神通吧!再这么唠下去,天都快黑了!

    君景墨就在君弘毅身边正襟危坐着,恰好就在颜清对面,跟颜清无聊透顶还要故作笑意不同,君景墨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全程脸上都是得体的微笑,看得颜清佩服不已。

    以前君景墨一直在颜清手下,倒是看不怎么出来,现如今君景墨这般正经地坐在君弘毅身边,还真有几分君家少主的气势。

    颜清心下叹息,想起原书之中,君景墨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落难之后万分潦倒,也得被逼着去跟各种人渣讨生路,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才重回到往日的生活。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被痛苦磨去心志,反倒从头到尾都坚持了自己的本心,直到最后都是一个诚诚君子。

    看看洛安什么样子,再看看君景墨什么样子,就知道一个人在逆境之中还坚持自我实在是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堕落成魔,黑化成反派。

    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说起来,还未正式谢过颜长老对犬子的教导之恩。”

    君弘毅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突然转向颜清,颜清连忙敛了神思,笑着回应。

    “君家主言重了。景墨这孩子天资聪颖,我枉为人师,倒真没教过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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