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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毛:

    阔怕。

    白石老师微微一笑,试图给小红毛留下一个和蔼可亲的温柔女性形象,雨宫同学。

    小红毛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白石老师。

    有加入社团吗?白石老师突然寒暄起来,有没有感觉到国中的校园生活空虚?

    小红毛摇摇头,老实巴交地回答:没有,不空虚。

    五条悟最近来sao扰她的次数频频增加,她寂寞个鬼。

    想不想校园生活更丰富一点?白石老师锲而不舍。

    小红毛愣住了,直觉告诉她,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死路,面前的女性已经撒好了网,就等她这条红红的大肥鱼进网,不管怎么样,今天就是要逮住小红毛宰了吃rou。

    良久,弥生月起身,琥珀色的眼瞳直视老师的眼睛,郑重地开口,教练,我不想打篮球。(1)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放过小红毛吧,她只想做一个人矮志短普普通通的小红毛。

    *

    白石老师从小红毛转学到浦见东中学的第一个星期起就盯上了人家。

    从盯上了小红毛的那一刻开始,白石老师就认定了,这只小红毛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藏,体育健将宝藏。

    光是红毛在上学的第一个星期,就把整个浦见东中学相当一部分让老师都头疼不已的不良一次性揍趴了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小红毛很能打,很能打意味着什么?意味这个很能打的红毛运动天赋好。

    在亲眼目睹了小红毛揍人场面之后,白石老师被生生震撼了,比起校园暴力,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某个武打片的火拼片场了,棒球棍和木棍子棍齐飞,男生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骨裂声和拳脚声共舞,乱糟糟的一团里,唯有其中的一点红格外得显眼。

    弥生月一把扯过一个男生的头发,抬起膝盖,狠狠地怼在对方的脸上,凶狠的力道直接把人疼晕过去了,转手就把疼晕过去的家伙朝第二个倒霉蛋身上扔过去。

    刹那间,白石老师跟那个红毛(单方面的)看对眼了。

    漂亮!

    如果不是场面不适合,白石老师甚至想要给小红毛鼓个掌。

    这红毛有她学生时代跟人干仗的风范啊!

    白石老师啧啧赞叹。

    #谁学生时代没跟人干过仗呢?

    小红毛的动作流畅,rou搏能力相当优秀,看看那个出拳的力道,用来扔铅球不香吗?看看那个跳跃高度,用来跳高岂不美哉?看看那个爆发力,用来破浦见东中学的五十米记录不好吗?实在不行去马拉松也可以啊!

    正常情况下,老师看到这个场面应该火速去报警、劝架,但是白石老师是全校有名的粗水桶神经老师。

    等到白石老师从追忆自己学生时代的那点破事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哗啦啦躺了一片,尸体横陈,哀鸿遍野,惨叫不断,红毛已经背着书包走远了。

    啊,注意力光集中在小红毛身上了,忘记叫保安了。

    学校里就这么一个天生是一头红毛的姑娘,次日一打听就知道是一年级里插班过来的雨宫弥生月,那个小红毛老凶残了,揍了学校的一帮不良。

    白石老师特意把雨宫弥生月的学生档案从学校的档案库里掉了出来,小红毛小学就读于东京,去年搬家到埼玉县之后,干脆就在埼玉县的浦见东中学上起了学,上学第一个星期殴打了学校的不良。

    翻到小红毛的有记录以来的体育测试成绩,白石老师恨不得立刻马上把红毛拎到田径部,多好一个红毛是不?可是多次惨遭红毛婉拒。

    黄昏时刻,残阳斜斜地落在课室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课桌上,下课铃打响之后,弥生月收拾完自己的桌面,把课本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把书包放在肩上,抬头看到了白石老师站在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雨宫同学。白石老师微笑,介意一起走吗?我正好顺路。

    弥生月:您高兴就好。

    顺路个鬼哦,你家跟我家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你跟我讲顺路?忽悠小红毛呢?

    一高一矮一起走出来教学楼,地上是两道被拉得长长的影子,远处的天边色彩艳丽如同古时花魁脸上的胭脂。

    呐,雨宫同学,你很有天赋哦。白石老师突然跟弥生月说,为什么不适着加入田径部呢?

    弥生月微微低下了头,红色的头发顺着鬓角滑落下来,落到肩关上又顺着肩关滑落下去,白石老师,有天赋不意味着我喜欢。

    白石老师愣了一下。

    这样说很失礼。弥生月说,但是我曾经跟我自己说过,我不会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想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想做什么事情也不要紧就这样活着也可以怎样都好,弥生月小姐,请请自由地

    您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啊自始至终都未曾长大的小女孩,请长大吧请请

    虚虚的、模糊不堪的人影从眼前晃过,又或者是疯狂灼烧的烈焰,焰尾舔舐着全世界,黄昏混着血的颜色,混着灼烧的火焰,无数的石柱倒塌,摔在地上断成两段,无数的幻影蜂拥而至之,又转瞬即逝,弥生月觉得有点恍惚,黄昏的残阳似乎是太过艳丽了一点儿,刺得弥生月的眼睛有点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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