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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孩子走着走着就突然抱一块儿,让后面俩男生很是疑惑。倒是黑井美里,年长的女性露出了舒缓的笑容,视线落在自己从小照看到大的女孩儿身上,截然相反的感情像是毛线一样,乱七八糟地揉着一起。

    她为理子交到了新朋友而高兴,又因为她的时日不多而悲伤。

    那霸市区的海洋馆离酒店不远,于是几个人就挑了一家距离近一点的酒店留宿。

    弥生月联系了夏令营的负责老师,说明她会在冲绳多留宿一个晚上,再三保证自己会安全返回埼玉县之后,又征求到了mama的同意,弥生月比原定的计划中,在冲绳县多停留了一天。

    天内理子高兴地朝小红毛扑了过去。

    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睡吗?天内理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没有跟人一起睡过!我们可以一起聊一个晚上!一个晚上都不睡觉!

    弥生月还没有回答,就被人拎住了命运的后颈皮,五条悟臭着一张脸把人拎了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不行。

    为啥?天内理子睁大眼睛,瞪着这只一路上都在阻挠自己跟小红毛贴贴的鸡掰猫。

    为啥?红毛迷惑地看着五条悟,你为啥要阻挠我跟理子贴贴?

    不为啥。五条悟臭着一张脸,脸上堆满了超级严肃的表情,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墨镜。

    白发DK一手拎着小红毛,一手抄在口袋里,表情严肃至极地看着天内理子,你也知道,你的悬赏令还挂在黑市上吧?夜晚是见不得人的家伙们活动的时间,你的危险也大大增加。

    所以五条悟拉长了一下语调,话风一转,你俩不能一起睡。

    天内理子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弥生月觉得好有道理。

    旁边的黑井美里看向夏油杰,掩住嘴巴,小声地开口,弥生月小姐比我强。

    嗯。这个夏油杰承认,即使小红毛不是术师,可是如果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进行的对决,跟小红毛对上,哪怕是黑井美里,也会是输的一方。

    所以小姐待在弥生月小姐身边会比待在我身边要安全。黑井美里发出了灵魂质问,为什么五条先生不让弥生月小姐跟小姐一起睡?

    女孩子们睡一屋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夏油杰:

    他怎么知道这鸡掰猫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那霸是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古老的岁月沉淀在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里,拍打礁石的潮水,和在沙滩上起伏的海浪历经无数岁月,仍旧保持着最古老的声音。

    酒店的位置坐落在海边,只要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起起落落的海潮,还有横跨在海面上的桥梁,电车会在白昼时分,隆隆地划过桥梁。

    房间的窗户是落地式的玻璃窗,夜幕降临,优美的月色静静地流淌在窗帘底下,窗户拉开一小截。

    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唯有时不时翻涌起来的海浪声,海风顺着那一截子被打开的缝隙吹起白色的窗帘。

    被褥里的人睡得很香,团成一团,被子裹得严实,乌黑的头发从散落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而有节奏,被子里面的人睡得很香。

    刷拉一声,窗帘被吹起,纤薄的布料在风里振起,阴影悄无声息地落在被褥上,金属的利器流淌着寒冷的光泽。

    被褥里的人就是悬赏令上的小女孩,不,她不仅是个小女孩,她还是3000万的赏金。小女孩看起来普普通通,既不是术师,看起来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不用耗费太大的力气,也不用消耗过多的脑细胞,就能赚取到3000万。

    这是个好差事不是吗?

    生死不论,这也说明不用大费工夫去维持她的生命,带着她的头去见发布悬赏令的人也是一样的。

    真是好赚啊。

    陷在阴影里的人舔了舔嘴角,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刀,金属的利器缓缓地抬起,握着刀柄的手用力,猛地朝被子里的人刺过去,然而却生生地停在了被子上空的矩尺之间。

    什么?!

    诅咒师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臂无法动作,无论大脑如何给他下达刺下去的指令,悬在被子上的刀锋仍旧纹丝不动。

    明明还差一点巨额的赏金就可以到手了!

    诅咒师在心里大声地吼叫着,额角因为愤怒和那劲头暴起了小蛇一般的青筋。

    被褥被一把掀开,诅咒师猛地回头,一抹鲜艳的红色撞进了视线里,床上的小红毛一把扯下了头顶的假发,抬起脚丫子,横空出世的一脚正中了他的下巴,咔嚓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在空寂的夜晚里响起。

    剧烈的疼痛顺着骨裂的下颌骨蔓延到了脑袋上,碎裂的下颌骨让他不能尽情惨叫,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声。

    然而没有等他闷声尖叫完毕,又是一脚横空出世,42码的大脚直接踹在了男性最要命的地方,踹人的家伙不仅阴损,力气也大得很,从古至今让无数雄性生物战栗不止的疼痛令诅咒师连惨叫声都没力气再发出,捂着自己两腿之间的某处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五条悟暴躁地一把掀开另外半张被子,跳起来猛踹倒在地上的倒霉蛋,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王八蛋的存在,老子连觉都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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