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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弥生月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五条悟随口跟伊地知说了两句,这个红毛是身为「宿傩容器」的虎杖悠仁的jiejie,之前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社会里。

    那就拜托你啦,伊地知!伊地知回想起老大还不正经的五条先生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的老大不正经的轻浮样子,弥生月对咒术界的规矩不太了解,这次的任务就麻烦你咯~

    五条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伊地知看到一头红毛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弥生月的时候,整个人都崩了,忍不住地怀疑起来,五条悟是不是跟人家红毛有什么深仇大恨。

    让这样一个红毛姑娘去替你执行任务,你是想让她死吧?

    如果不是了解五条悟的为人,伊地知恐怕要当场以为五条悟存了心要搞死人家。

    我知道啊。弥生月拎起来放在一旁座位上的长条形皮革袋子,五条有跟我说过。

    那您为什么还?伊地知的眉头要拧成个疙瘩了。

    没有术式,也没有咒力,最好的归处就是普通人的社会,进来咒术界纯属是找死。

    因为我穷。弥生月说。

    伊地知:

    伊地知:???

    我把校长的房子砸了。弥生月说,五条帮我还了债,可是我不努力还钱的话,连悠仁的老婆本也攒不起啦。

    伊地知:

    五条先生,您果然是要坑害这个红毛吗?!

    咔哒

    弥生月打开了车门,隅田川的风灌进了车里,鬓角的碎发扫在脸上,有些痒。

    弥生月关上了车门,潺潺的河水流过隅田川的河底,河岸的另一端,矛枪一样尖锐的晴空塔把拔地而起,众星拱月一样坐在来篝火散落的野原一般的城市里。

    弥生月曲起手臂,把背包的肩带挎在肩头上。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缓缓降下,伊地知略显严肃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请务必活着回来,弥生月小姐。伊地知说。

    弥生月轻轻笑了一下,像是春天融化的雪。

    伊地知顿了顿,这个姑娘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个红毛冰山美人,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即使有着鲜艳的发色,但是给人的印象却是相反的。

    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是太阳底下融化的一捧雪。

    我会的。弥生月说,这附近有家茶屋的点心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茶屋?伊地知疑惑了一下。

    嗯。弥生月说,mama以前经常带着我去光顾他们那家茶屋的大福饼和茶水,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弥生月记得经营那家茶屋的是一对老夫妻,老爷爷和老婆婆都是满头银丝的年纪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出现鱼尾般的皱纹。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等着你的。

    伊地知看着挎着黑色的皮革袋子的弥生月一头扎进了夜风里。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在隅田川河岸上的城区的某处的电话亭,根据「窗」提供的信息,五月份中旬和下旬,以及六月上旬这三个时间点,电话亭附近开始频繁出现失踪的人口。

    消失不见的人普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去过那个电话亭,接过电话。

    起初是一个失去工作的上班族,神情抑郁之时拨通了电话亭里的电话,电话挂上了之后,就没有再收到过他的消息,截止到今天也未能找到他的人。

    在那之后,警视厅陆陆续续接到了相似失踪人口案件,排除了调查人员到附近调查,都未能有消息。

    云雾稀薄的晴朗夜晚,星光阑珊,暖橘色的路灯灯火落在深沉的夜色的幕布上,晕染出淡淡的光辉。

    月光像是银色的细腻丝缎,斜斜地坠落在朱红色的电话亭屋顶上。

    寂寥的夜晚,树影在夜风里婆娑,夜枭的啼鸣起起落落。

    安静无人的电话亭和周围像是被人从喧嚣的世界里割据出来,单独地放置在一边,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和喧嚣的电子音无声无息地被割裂在世界的另一端,璀璨的星火被镶嵌在高耸至云端的晴空塔上。

    摩西摩西

    话筒里的电子音像是击入湖中的石子,打破了夜晚的沉静与安谧。

    摩西摩西?

    电话亭里,被电话线吊在半空中的话筒里传来迟疑不决的声音。

    松山君?松山君你在吗?话筒另一边的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弥生月推开电话亭的门,伸手接住了响个不停的话筒,对里面的人说:别打过来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电话另一端的人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破口大骂起来,你又是哪个狐狸精?!

    弥生月:???

    红毛愣了一会儿,我不是狐狸精。

    电话另一端的女声突然尖锐起来,松山君在哪里?我告诉你,当小三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松山君只是图个新鲜,他爱的人是我!

    弥生月:==

    懂了,是家庭纷争。

    饱览各种狗血桥段的家庭伦理剧和偶像剧弥生月悟了,遇到这种情况,解释越多,女方只会认为你是在掩饰,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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