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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被敲打的玻璃窗发出几声闷响,而后就是断断续续传来的鸟鸣。

    落在颈脖处的呼吸是guntang的,对方的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反应,弥生月的身体僵住了,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五条悟肩膀上的衣料,努力把呼吸平复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无事。

    天亮了。弥生月一字一句地说。

    嗯。五条悟又亲了亲弥生月的下巴。

    柔软的嘴唇携带的温度差点让红毛把猫扔出去,放在五条悟肩膀上的双手微微颤抖,酥麻的感觉涌上了指尖。

    弥生月下意识地收拢了自己的手指,肩膀上的衣料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起床。弥生月说。

    我知道啦,一会儿就起。五条悟圈着弥生月的腰肢。

    弥生月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又疑惑了,为什么是等一下?

    你说呢?

    五条悟在妻子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掌心贴着腰肢往上。

    刚起床的老婆好可爱,忍不住了。

    老婆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

    衣料窸窣摩挲,空气里浮动着支离破碎的呜咽声。

    掌心底下的皮肤细腻柔软,腰肢纤细,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他的双手托着妻子的腰肢,昂首亲吻她的嘴唇,guntang的呼吸几乎要灼伤人的皮肤。

    柔软的被褥贴着后脑勺,鲜红色的头发凌乱地铺展开来。湿热的水汽攀上了眼角,眼泪吧嗒吧嗒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忍不住亲吻她的眼睛,舌尖卷起缀挂在眼尾的泪珠,亲吻她的眼尾。

    意识像是陷进了云雾里,朦朦胧胧的,身体仿佛飘了起来一样,然而下一刻却又像是被人从悬崖边上推下去了一样,下坠的感觉让人惶恐,弥生月下意识地攀住五条悟的肩膀,十指在白皙的皮肤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红痕。

    五条唔

    眼眶里盈满了水光,朦朦胧胧的影子映在视网膜上,像是从天空落下来的,朦胧的雪。

    五条悟低头亲吻她的嘴唇,舌尖描绘唇形,牙齿轻轻衔起柔软的嘴唇,纠缠厮磨。

    放松一点,很快就好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喘息。

    从窗户外面闯进来的风拨动着洁白的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翻腾的海浪。

    阳光有些晃眼,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适应了明暗变化之后,挡在她眼睛上的手慢慢地移开,弥生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庭院里的老樱花树,金黄色的落叶落满了窗台。

    浅金色的阳光在洁白的窗帘上晕染开来。

    起床了哟。五条悟亲吻她的眼睛,托着她的腰肢,像是抱小孩一样把人送被窝里抱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酸软的感觉仿佛蛇一般缠在腰肢上,弥生月木着脸,任由意识处于混沌和清醒之间,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五条悟抱起来,黑色的外套披到了肩头上。

    弥生月把下巴搁在五条悟的肩头上,任由五条悟圈着她的腰肢,眯着眼睛懒懒散散的样子让人想到打盹的猫儿。

    你突然回五条家是发生了什么吗?弥生月开口。

    五条悟的掌心压在了弥生月的发顶上,脸颊在妻子的发顶上蹭了蹭,圈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一些,若无其事开口,没事哦。

    弥生月顿了顿,下意识地开口,五条。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连唇角也扬了起来,家里的老东西听到了风声。

    弥生月的目光动了动,阳光像是被剪碎的金箔,洋洋洒洒地落进瞳仁里。

    五条悟想了想,脸上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我二十八岁了哦。

    弥生月一愣,没反应过来。

    历代五条家的家主,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的,可是很少很少。五条悟眨眨眼睛,满脸无辜的表情。

    弥生月突然想到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土豆的时候,跑到她家里来逃避相亲的五条悟,那天刚好是凌晨,大晦日当天,五条悟没有吃到荞麦面,大晦日过去之后的几个小时,他跑到她家里来了,弥生月给她做了一碗荞麦面。

    别说孩子了,二十八岁之前的五条悟就是一根直挺挺的光棍。

    五条家的族老对家主不愿意成家这件事情愁秃了头,这样的年纪还不愿意成家的家主,几百年来,也就他一个。

    御三家看重血脉的传承,拥有相同血脉的人,很大几率会继承到父辈优秀的术式,因此格外地看重子嗣。

    五条家虽然说是以五条悟一人为核心的势力,但是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靠子嗣来壮大和传承家族势力的观念早就根深蒂固,即使是身为五条家代行人的五条悟一时半会儿也纠正不过来。

    弥生月张了张嘴,所以

    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一只手,隔着薄薄的睡衣,轻轻摩挲。

    这里会有宝宝吗?五条悟轻声说。

    当年和她一起从浦见东中学毕业的女孩们,也许有不少已经嫁作□□,有了自己的家庭,成为母亲。

    人的一生会和周围的人产生各种各样的联系,即使是一辈子都保持单身,可是同他人产生联系是避无可避的,区别只在于以什么样的形式产生而已,结婚生子,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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