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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当众撕开信封,里面装着的,居然全都是钱。

    此时正是大课间,今天不做cao,教室外的学生来来回回走动,听到动静后,纷纷凑到高二五班门口看热闹。

    见吸引的人越来越多,黄毛脸上像嗑药了似的癫狂,他的脸因为激动,红的有些不正常。

    黄毛大声喊:“大家都看看他,认清楚了,这是偷班费的小偷!”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他凭自己的主观臆想断定,消失的班费是这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少年偷的。

    看到这一幕,余钦不禁蹙起眉。

    “我没偷班费,你不要乱说。”一直低头看着桌面的少年突然开口。

    因为太久没说过话,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挲声,沙哑难听。

    他抬头,目光阴冷的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落在黄毛身上时格外阴森。

    这目光就像蛇,让接触到的人下意识移开目光。

    黄毛一愣,等他反应过来他居然被一直看不起的人吓到后,一时间颇为恼羞成怒,他叫骂道:“我瞎说!我怎么就瞎说了?全校谁不知道你是个有妈没爸的野种?!你妈现在死了,谁知道你爸是个什么鬼东西。”

    野种两个字彻底惹怒那少年,他眼底一片赤红,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恨意将他整个吞没。

    “你瞪我?呦呵!你还敢瞪我!”黄毛刚刚丢了面子,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找回来,脑子一热冲上去踹了少年一脚。

    那少年也不是个吃素的,侧身躲过这一脚,恨恨的一拳揍在黄毛身上。

    他不是什么野种,他爸也不是什么鬼东西。

    说出口的话,就要付出代价。

    两人扭打成一团,拳拳到rou,发出沉闷声响。

    他们这副样子,像是想打死对方。

    余钦迷茫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要拉架,可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拉。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少年揪着黄毛的头发,把他拖出教室外,一路拖进厕所。

    他拧开厕所水龙头,将之开到最大。

    在这层上厕所的学生害怕被波及,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提着裤子就往外跑。

    黄毛脸上青青紫紫一大片,看上去十分骇人。

    “你嘴巴太臭了。”少年按住黄毛的头,水龙头的水就这样直直灌入黄毛的鼻子、嘴巴,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毫无波动,手中动作也不带停歇。

    濒临死亡的难受感让黄毛不断挣扎,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求饶话,而按着他头的人依旧如刚刚那般淡定,扣着他脖子的手甚至都没抖一下。

    黄毛眼中满是恐惧,他不断在水龙头下挣扎。

    疯子!这人简直是个疯子!再不挣扎开,他肯定的会死的!

    “快住手!”

    一道声音突然在厕所内响起。

    顾衍眉心紧皱,他听出这个声音是跟黄毛一伙的那个小少爷。

    心里烦躁地啧了声,顾衍甩垃圾似的将人摔到地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手。

    “我知道钱不是你偷的,已经找出来了,班委以为弄丢了很着急,但她忘记她的钱存放在别的同学哪儿了。”余钦气喘吁吁的说,这一路他都是跑着过来的,生怕主角做了什么事情把剧情弄坏了。

    顾衍内心毫无波动,那钱当然不是他偷的,是他一分一分攒起来的,为的就是今天能交上资料费,但没想到,有人会拿这个做文章。

    现在有人突然说是这只是一场误会,多可笑。

    “今天的事情是他不对,我会好好教训他。”余钦认真保证。

    顾衍眉眼中满是戾气,看上去有些吓人,他开口说:“带上你的人,别再靠近我。”

    他没忘记,这个小少爷是最讨厌他的人,说不准今天的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策划的,也是这黄毛为了讨好他做出来的。

    顾衍平时在学校从来都是能忍则忍,绝对不会做出一点出格事,他讨厌麻烦。

    但今天不一样,这些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余钦抿唇,在顾衍经过时小声道歉:“对不起。”

    顾衍的眼睛像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水。

    此时,这片湖水因为余钦的话,就像被人扔进一块石子,泛起了层层波纹,但很快,湖面就恢复平静。

    “嗯。”顾衍声音很淡的应了声。

    他跟这小少爷真要说什么深仇大恨,那是一点也没有的,只不过小少爷习惯了被人奉承,突然见到他这样的不舒服。

    拒绝当这小少爷小弟后,麻烦就经常找上来,顾衍很久前想的是,能忍就忍下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小打小闹他都没放在眼里过,但他们错就错在,千不该万不该,提到他死去的父亲。

    顾衍的父亲是一位光荣的警察,从小他就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这种骄傲一直持续到失去父亲的今天。

    天有不测风云,刚满四岁的顾衍失去了父亲,他的父亲在执行任务当中意外中枪身亡,但他在死亡前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

    在跟mama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中,对父亲的骄傲是顾衍心中唯一的一丝安慰。

    因为从小没有父亲,他受过很多小朋友的欺负,上了学也备受人冷眼。

    刚开始周围有好心人同情他,会帮他赶走那些欺负他的人,但同情和记忆一样,都是有时限的,就跟没人会永远记得他是英雄的儿子一样,时间久了,他们会当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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