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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去,就不会现在才让我走了。明知道有危险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送命,我办不到,你也办不到,对吧?”

    寒灼沉默了。

    剑的记忆中也浮现了剧烈的雷声,无形的剑光交错。白衣的青年猛地跌倒在地,声音泣血。

    有谁的身影跌跌撞撞,青年想要伸手拦住他,却只是徒劳。

    “停下吧!停下吧!你不是要去找你心悦的人吗,别为我费力了,你该活下去的!常麓!!”

    “我再也不想......我再也不想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寒灼。”

    青年的声音凄凉,带着十足的哀恸:“寒灼,告诉我,就算成仙又怎样......就算成仙又如何?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后悔了吗?”寒灼问。

    “我后悔了......我想他好好的,我想他能活下去。我想所有人都能好好活下去,我不想再这样无力。”

    “那以后,我们就牢牢抓住重要的人吧。”寒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道,“亲人,朋友,爱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放弃。”

    “如果你这么想,”寒灼轻叹,似乎像是在说服自己,“那就......”

    林棠没有时间再等他的首肯,因为他看到漆黑的山门前,一道剑光凌厉,猛地朝着傅成面门扑去!

    “傅——傅师兄!!”

    但傅成却没有动。或者说,伴随着那道剑光的还有一具飞出去的灰狼,傅成的瞳孔紧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头灰狼上。

    林棠怒吼:“寒灼!”

    “那就去!”

    林棠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跑过那么快,他冲到了傅成面前,寒灼剑爆发了冷彻的寒意,将那道剑光抵消。

    “小月!”

    傅成接到了那匹灰狼,林棠回首,本来想斥责他的大意,却在看到那匹狼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见过这头狼,在他和傅成逃离镇煞村的时候,它还是最小的幼狼,给他叼了治疗的草药。

    但此刻,它的身躯僵硬,似乎了无生机。林棠也一下慌了,他知道狼对傅成很重要,连忙蹲下:“它、它怎么样?我的血可以治伤,如果可以的话......”

    “不必那般浪费,它已经死了。”

    回答他的不是傅成,而是另一道的声音。

    这声音从漆黑的山门后传来,语调柔和,但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林棠站了起来,执剑挡在傅成身前。

    。

    西边,无光域。

    陆无常冷冷地拔出剑,甩掉上面的血珠。

    他异色的眸子厌烦地看向远处,那里密密麻麻地全是人和血腥气息,妖兽的,魔修的,还有那些鬼修肮脏的味道。

    实在是......令人厌恶。

    他想将眼前的一切全部屠杀殆尽,无论是妖修还是别的什么。太碍眼了,没有了林棠在身边,这些带着毒的血液洒在他的无光域,最终还是勾起了他满是沉疴的身躯。

    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那些伤痛,那些不愉快,那些被囚禁的过往和暗无天日的过去。

    那些记忆明明已经被一个随手捡的笨狗儿充斥,明明该是明亮温暖的河灯,盛大绚烂的烟火,或者带着坏笑的吻。

    而不是这肮脏的一切,令人厌恶的想要把这个世界都毁了。

    “尊,尊首!东边的兄弟顶不住——尊首!!”

    陆无常的剑尖几乎离那人仅有一丝之遥,那双异色的瞳黑的似深渊,红的又像浓重的血,是化不开抹不灭的诡谲和暴戾。

    “让他们顶住。”

    “尊首!此次妖鬼联军太过突然,他们的毒也十分诡异,专门燃烧魔气,我们根本就应付不来!”

    “那就找个地方等死罢。”

    陆无常早就不耐烦听他叽歪,那把剑本来要洞穿来人的咽喉,却因为什么猛地一顿,就此收手。

    他转而抛去了一股魔气,这股魔气对于东边失去魔气供给的魔修简直是莫大助力,那魔修一边叩谢一边跌跌撞撞离开。

    而陆无常则伸手从衣襟里扯出一个小东西,脸色不虞:“林棠之,你在搞什么?”

    “嗷嗷,汪!!”

    早就被养的肥嘟嘟的小白狗闷得厉害,终于出来,立刻不满地叫了两声。

    “现在我有正事,道歉等麻烦事结束后再说。”他不知道是在说给面前的“林棠之”,还是另一个人。

    “呜汪汪汪汪!!”

    “......是我的不对,我可以解释。”

    “汪汪!嗷!~”

    “你得原谅我,我已经道歉的够多了。”

    “汪!!!”

    莫为眼睁睁地看着尊首和小白狗一人一狗吵得欢快,却也暗自松了口气。他看向远处,那白衣踏莲的人影还若隐若现。

    这样也好,那怪物在这里,至少林小友那边就很安全。林小友安全,尊首心情就算再不好,也不会失控。

    苦兮兮的魔尊护法这么自我安慰着。只可惜打起精神还没超三十秒,就看到陆无常身躯一震,紧接着爆发了滔天的戾气。

    一瞬间在无光域兵戈交错的,无论妖,魔,还是鬼怪,都不由得双膝跪地。

    莫为离得最近,也感受那威压最深。但他心中的震动已经不是威压所带来的了,他也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尊首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闪着银色流光的铁环,此刻已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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