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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夏夕烬就差把“不愧是混娱乐圈的,果然见过世面”写在脑门上了,有点不好意思让他失望的楚晞犹豫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那倒也是没有……”

    “我小学就出道了,哪有时间谈恋爱!”楚晞锤了扶手一下,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我演过啊,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rou么?”

    夏夕烬无语道:“首先,那句话叫‘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

    “其次。”夏夕烬笑着撞了撞楚晞的肩膀,戏谑道:“还有半个月开学,你很快就可以天天见猪跑啦!”

    楚晞:……

    “你要不回家吧,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应该也能应付得来。”大明星诚恳道。

    早起都起了,今天不把这个破事解决掉夏夕烬才不打算回家。

    况且,现在回家他也是一个人呆着,不仅如此,还要面对满屋子北陆留下的生活痕迹,这不是主动给自己找罪受么。

    “活跃一下气氛嘛。”夏夕烬笑着打着岔,“不过讲真的,你有怀疑过自己喜欢男人么?”

    楚晞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答道:“我觉得我应该喜欢Omega,男女无所谓吧。”

    夏夕烬:……

    打扰了,忘记你们生理结构比较特殊了。

    “怎么?跟昨天电话里那位吵架了?”楚晞问道。

    夏夕烬怔了怔:“也不是吧,情况比较复杂……”

    楚晞却撇了撇嘴,指着他眼下的乌青:“因为这么点事就失眠了?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夏夕烬白了他一眼:“行,你最有出息了,也是不知道谁,为了个和别人的约定,马上就要带着我去闯人家剑宗的禁地了。”

    “我那不一样!”楚晞“嘶”了一声,嘟囔道,“哎呀,一时半会跟你讲不明白。”

    “那你慢慢说呗。”夏夕烬直言不讳。

    楚晞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抽时间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事说起来其实挺悬的,我连陆哥都没告诉过。”

    “但你更怪的都经历过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会信。”

    夏夕烬:一时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谢谢你哈……

    “我爸妈当年意外去世,那段时间我正好在分化期,情绪和信息素特别不稳定,在学校闹出了点事情。”楚晞说道。

    夏夕烬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过的楚晞资料,忙问道:“是那个Omega被你影响到分化失败的传闻?”

    “这你都知道?”楚晞明显有些惊讶,“天啊,你好爱我。”

    夏夕烬:……

    果然不该对二百五有什么多余的期待。

    “害,根本没那么严重,我当时立刻就把自己隔离到更衣室了,碰都没碰过他。”楚晞及时在夏夕烬失去耐心前刹住了车,他继续讲着故事,“事后陆哥立马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他家往上翻八辈都是Beta,他能分化成Omega的概率比明天就世界末日的概率都小。”

    “懂了,碰瓷的。”夏夕烬做出总结。

    楚晞点了点头:“差不多,反正最后给了一大笔钱,他们就满意的转学搬家了,但这事已经传出去了,而且我信息素失控也是真的,如果他真是个分化期的Omega绝对会受很大的影响。”

    “再加上我本来就不是学习的料,家里出事后就更没有这个心思了,跟陆哥商量之后,他就把我送去培训唱跳了。”

    “就是那年的春分,我遇见了他。”

    楚晞缓缓看向窗外,此时他们已经驶入剑宗的管辖区域了,附近植被多了起来,郁郁葱葱间隐约能看到几分古式建筑的轮廓。

    “我爸妈还在的时候,我们每年都会去启乐观求签,退学那年的春分,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楚晞微微弯了弯唇角,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迷路走到了观里那处早就被封起来了的冷泉里。”

    “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记不清他的声音、长相,甚至记不清我们谈话的内容,但我就是觉得和他呆在一起很放松,好像生活里的烦心事全都消失了一样。”

    “我只记得他对我说,他现在因为一些原因离不开这里,和我约定每年的这一天都来这里见面,如果我能做到,等他恢复了就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是不是有点傻?”楚晞看向夏夕烬问道。

    夏夕烬有点想点头,又有点想摇头,甚至还莫名觉得楚晞所描述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记忆朦朦胧胧的,像是被覆上了一层毛玻璃。

    不过楚晞也没等他的回应,坦诚地继续说道:“一开始遵守约定,只是在失去亲人、离开学校和事业进入低谷后给自己找一个精神寄托。”

    “后来则是习惯了。”楚晞耸了耸肩,表情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我很好奇,如果我一直坚持着,最后他到底会不会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

    “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记住一次他的脸。”

    夏夕烬听完楚晞的话,难免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

    “你连陆哥都没说过,而我们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

    楚晞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似的,他挑了挑眉,没了刚才的正经样,撇撇嘴,吊儿郎当地随口答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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