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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深穿越至今苏晏第一次生病, 他也要这样事无巨细,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阿晏,吃了药要不要再睡会儿, 我让厨娘把紫米香粥给你温在火上,你醒了再吃可好。”顾深拉着苏晏露在外面的胳膊盖回了被子里:“怎么样?还是说阿晏觉得身子发了汗不清爽,我拿些温水来与阿晏擦擦如何?” “少爷别忙了。”苏晏靠在床上,头顶盖着降温用的冰帕子,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显得格外虚弱:“我眼下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可以陪着少爷说说话了。” “阿晏的精神看着还很不好呢,可是我太殷勤了?让阿晏觉得不舒服了?” “不是,是我一直躺着总觉得昏昏沉沉,睡又睡不着,倒是巴不得让少爷陪我说说话呢。” “原来如此啊。”顾深伸出手在苏晏的额角上轻轻揉按:“那我与阿晏说说话,阿晏闭着眼睛听着,等头疼好些了阿晏便能睡下了。” “也好。”苏晏安然的在顾深的指腹按压下闭上了眼睛。 顾深看着那张安逸静谧的小脸,念叨起了自己这几日生意的账目。 口红多少多少销量如何,香皂多少多少又分到了哪个地方。 新产的香薰质量有多惊人,还有匀面用的润膏有多供不应求。 这些事无巨细零零散散的账目终于让疲倦的苏晏双目阖紧,呼吸平稳下来。 顾深也跟着松了口气,坐在苏晏的床榻跟前一边看着人的动静,一边又抱起系统富贵儿扒拉起系统之中所剩下的礼包和未兑换的礼劵。 苏晏睡熟一个时辰后,抓药回来的小厮雨春面露慌张的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说是门前来了两个官差点了名的要找顾深的家,不知是所谓何事,他跑得快,一溜烟的便飞奔回来给顾深报信,为得便是顾深能就此有个提防。 顾深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的确确不曾犯下什么恶事。 而且五日前他去上缴税款时还给县尉钱志学送去了三百两纹银的利钱。 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晏,吩咐小厮雨春好生看护病中的苏晏,独自一人自屋内迎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两个衙差手里并未带着枷锁镣铐,看见顾深也十分客气:“顾少爷,您二叔顾宇夏今日来报了个案子,当堂指认说您是证人,忽而让我二人来传您一趟。” “哦?竟然有这事?”顾深十分懂事的自腰间的钱袋里探出了两块银锭子搁在了两个衙差手上:“敢问二位小哥可知道是何事?” “这话,我等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其中一个年级长些的衙差将银子团在手里与顾深作揖道:“我等唯一得知的是您二叔状告您三叔,好似还与您的继母有关,总之您去了便知道了。” “原来如此,既然事涉我顾氏本家,我自然是义不容辞,有劳二位前方带路了。” 衙差的一句话让顾深心下了然,自从那日顾宇夏从自己家中走后,顾深便隔三差五的寻了由头去与他还有他那个倒霉儿子顾南华吃饭说话,每次酒过三巡都会提起那日在他家中提起的话。 事实证明,顾宇夏的的确确是个蠢出升天的货色。经不住顾深这一来二去的反复洗脑,这才几日功夫就当真顺着他顾深的意思把顾宇秋和顾方氏告到了公堂之上。 跟着两个衙差的脚步,顾深来至水源县城的大堂之上。 顾深恍如置身于八十年代的老港剧中,府衙两边当真有那么两班唱堂威的青衣皂隶。 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也当真坐着那么一个宛如龟丞相一般穿着绿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天大老爷。 顾深是见过这位县尉大人的,素日里穿常服还不觉如此,而今见他穿了官服不知为何,怎么看,怎么猥琐。 堂下跪着二人,一个是原主顾南亭心宽体胖肥头大耳的二叔顾宇夏。 另一个是原主强行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三叔顾宇秋。 这二人皆跪于堂下似乎都在等人发落。 顾深上堂,按着自己脑中的记忆与这个高台之上的龟丞相大人跪地磕头。 “草民顾南亭,见过青天大老爷。” 哦,这般中二病似的台词实在让人浑身皱起了鸡皮疙瘩。 “无妨,起身吧。”县尉钱志学还是很给顾深这个现成的小金主面子的:“找你来不过是问话,你也不必多想,更不需有什么顾虑,只消话实说就是,既然到了这里,就别想着欺上瞒下。” “是,草民自知您是青天,自然知无不言。” “那好,本县现在问你。今有你顾家二叔顾宇夏状告你顾家三叔顾宇秋,说他与你继母顾方氏合谋,害死了你父亲顾宇春,又兼私通生子,珠胎暗结,可有此事?” 顾深心里险些被这些话惊得倒仰,这个顾宇夏简直比他心里想得还要蠢三分,杀人越货珠胎暗结这样的事,没有实证他也说得出口。 “回大人,我父新丧不过一年,我这一年又都在家外,实在不知家中情形如何。”顾深看了身旁的大胖子顾宇夏一眼忍不住偏过头去:“更不知我二叔所言是从何说起。” “顾南亭!你怎么能说你不知从何说起呢?分明是你说让我拿住了短处别松口,一朝将他们赶出家外,你拿我当亲爹供养!”顾深的话让顾宇夏有些慌神。 他也不知这个混蛋小子究竟意欲何为,分明是他撺掇着他把顾方氏和顾宇秋告上公堂,眼下他真来告官,何以这个混小子会这般一问三不知,直接将他晾在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