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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简直不想回忆秘境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他睨了眼顾景平, 要不是据说水灵就藏在他左手袖子里, 顾景平可能不止废一条胳膊。 废就废了吧, 还少个人跟他抢家族里的资源。 他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理了理衣服, 在人群里找到了顾云起, 忙着关心他:“云起, 你后来去哪儿了,怎么受伤了,无碍吧?” 顾云起:“无碍。我和仙君应该掉落在了别的地方,遇上一点小麻烦。” 地崩后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掉在了一块儿,有小部分人因为空间原因去了别的地方,顾安:“是吗,没事就好。” 各家收拢了自己弟子,点了人头,对一些伤重的紧急治疗后,都准备撤了,这时候,却爆发了一阵争吵,本着有瓜不吃太浪费的原则,众人抬头看去,居然是两个顾家弟子挡在了秋家前面。 他俩是仗着从秘境出来后有更多的人加护,才敢这么做。 “秋水潋伤了我家少主,这就想走?” “哟,”秋水潋丝毫不惧,拍了拍自己衣服,“你问问,这里有多少人跟他动过手。秘境抢东西,大家各凭本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废的他?” 这两名弟子是顾薄亲自选的贴身侍卫,职责就是秘境里拼死护着顾景平,两人也伤得不轻,可现在顾景平出了事,他们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必须得想办法,找个交代。 “动手就属你最狠,还说不是?” 秋水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抬手一指:“看看白子岚,满身血还没擦干净呢,我最狠?” 白子岚正擦着刀,闻言不仅不觉得麻烦,还恨不得立即加入:“对对对!我最狠,还想打?随时奉陪。” 两个侍卫喉头一哽,并不想去招惹白家的疯子。 秋水潋吹了声哨子,一条蛇从他袖口爬出,亲昵地绕在他脖子上,他冷笑:“你们该不会是看着今儿秋家人来的少,柿子挑软的捏,所以才敢堵我的路?” 他们还真是这么想的,如果非得有个交代,肯定挑好拿捏的,要知当时点背,在场的就没有散修……等等,散修? 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视线缓缓挪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上。 陈竹书和葛闻。 当时这两人淹没在人群里,他们都差点忘了,最初他俩好像就是跟着顾云起和谢兰亭的散修? 陈竹书从秘境出来后也急忙摸了裤子穿上,葛闻给他挡住,这会儿一蹦一跳来到谢兰亭身边:“仙君,这次秘境玩得太愉快了,下次再一起啊!” 谢兰亭失笑:“秘境又不是用来玩的。” 您老人家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今年论剑大会马上就要在苍行山召开了,我肯定要去凑热闹的,仙君去吗?” “论剑大会……” 谢兰亭话到一半,眉头皱了皱,抬手示意陈竹书往后站,因为拦住秋家的两个弟子剑尖一转,遥遥指了过来:“如果不是秋家,那就是这两个散修!” 柿子挑软的捏,散修无依无靠没背景,当然比秋家更好拿捏。 谢兰亭闻言也笑了:“就这么急着找顶罪的,怎么,回头顾薄得把你们扒皮抽筋?吓得开始乱咬人了?” “就是!”陈竹书不服,“我就趁乱抽了他几巴掌而已,手伤关我什么事?” 他本来就觉得顾景平说话难听,混战里趁机教训了一下而已,他又不想拼命去抢宝贝,犯不着下死手。 两名侍卫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睁眼说瞎话:“别狡辩了,就是你!”他剑尖遥遥对准了陈竹书,“我亲眼看到的!” 陈竹书是个长相明媚的少年郎,爱穿火红的衣裳,白白净净眼神纯澈,一看就很好欺负。 葛闻脸色快赶上黑衣的色泽了,他掀了掀眼皮,手中利刃出了鞘。 守在秘境外的顾家护卫也走上前:“真是他?” 侍卫这回不准备改答案了,一口咬死:“对,没错!” 谢兰亭幽幽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可以再想想。” 见侍卫二人坚定非常,不改答案,顾家的护卫们也亮了武器:“如果就是他俩废……伤了少主,必须带回去,听从家主发落。” “云起。”顾安道,“快过来,等下别误伤着你。” 其余人也道:“顾云起,你还想护着伤了少主的人不成!?” 顾云起视线淡淡地扫过开口的人,既没说话,脚下也半步没挪。 谢兰亭则想:一群蠢货。 只要跟陈竹书和葛闻稍微相处一下,就会知道这两人家里不可能没人加护,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是散修,也不该无辜被抓去顶罪。 弱rou强食,什么是弱,什么是强? 真按他们的逻辑算,那顾景平即使被废了,岂不也算技不如人,活该?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陈竹书突然笑着拍拍手,这鼓掌的姿态有谢兰亭那味儿了,这孩子可真是什么都学。 陈竹书:“老爹让我出来多看看,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我的小脑袋瓜里多装点丰富的物种知识,真的不假。” 虽说谢兰亭在秘境里一顿saocao作,不过至始至终确实没害过陈竹书,还让他们也拿了不少好处,这会儿也肯站在陈竹书这边,葛闻不瞎,还是能看见的。 他没打算让谢兰亭解决问题,也不准备单独对上一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