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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谨之温文尔雅地朝她颔首,步子却没移动:“冒昧问一下夫人,胭儿是在何处失踪的?”

    老妇人脸色变了变,不再好言相向,直接将他们轰了出去,曲纣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得陆谨之扶了一把,他倒是没生气,只是很疑惑:“为何提起这事,她突然变脸了?”

    陆谨之撑开伞,眸底清幽幽的,五官俊美得宛如用水墨一点点描绘而出,他勾了一丝笑,温声道:“这位夫人,必然有事相瞒,我猜,胭儿不是失踪,是被她送出去的。”

    曲纣道:“我们如果要找到扶桑若木的秘密,估计这个胭儿正是关键,她是唯一一个从扶桑若木里活着出来的祭品,我们还继续查吗?”

    陆谨之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眉宇清冷,他轻叹了声:“回去再想想办法。”

    然而在他们走后,一伙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小木楼前,狂暴的大雨砸在黑衣人身上,为首的那位不顾眼睫上汇成小流的雨水,沉声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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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倾是被打雷声给吵醒的。这天气说来也怪,昨日还和风万里,今天就打雷下雨,让人是半点也反应不过来。

    他缓了会起床气,穿好撕得破破烂烂,十分有造型感的衣服,下楼左右逛了下,除了恢复热情的女主人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肖倾撑头看了一会实在不想出门,直到一只联络用的纸鸢冒雨飞来,落在他指尖,肖倾得了暗哨的消息,才不得不披上斗篷,撑开一把伞出门。

    会面的地方在城中少数的酒楼里,地方倒是清幽,建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无论是太阳天还是阴雨日,都别有一番风味。

    肖倾收了伞迈进楼内,立刻有属下替他卸下沾了雨水的斗篷,此时肖倾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一双媚眼风流十足,勾得人心尖发痒,让人不敢近距离直视他过分美丽的容貌。

    他垂下纤长的羽睫,落座于软榻,没一会,付潜跟在暗卫身后进来,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后,颤声道:“主上,属下不负所望,终于探得一点消息,那南蛮王宫中藏有一宝贝,传闻是仙人血。”

    仙人血?

    肖倾微微眯着上挑的媚眼,回想起原剧情,倒是有对仙人血的描述,不过只有很少的一段。

    这年头成仙难,仙人几乎不涉红尘,传说的仙人血就更加稀少。传闻仙人血可以生死人,rou白骨,就算是再厉害的毒物,被仙人血一浸,就祛除得一点渣也不留,说到底,这仙人血,无非是给将死,或者已死之人用的。

    肖倾撑着下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打扶手,问道:“除此,还查到什么?”

    付潜跪伏在地上道:“还有陆明豪。”

    肖倾眉梢一挑:“哦?”

    付潜道:“陆明豪和南疆的昭司尤阿普似乎有什么暗地里的勾当,他们利用活人炼尸,南蛮国每年的虫瘟似乎就是研究那些事弄出来的。”

    肖倾眸光微动,微微勾起一个笑,那笑容美艳晃人,心里却揣着恶极的想法:“把你查到的,他们的巢xue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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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民宿,陆谨之正站在屋檐下看雨,眸子深深浅浅藏着辨不清的情绪,肖倾径直越过他走进屋内,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

    陆谨之回身问道:“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做什么的?”

    肖倾垂眸勾起懒懒的笑,品了口茶,道:“烟雨蒙蒙的南疆最是好看,我便出去赏了会景。”

    此时周惟也已经醒了,披了一件外袍下楼,他刚大病初愈,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这样一看,倒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他下楼坐到肖倾身边,朝他虚弱地笑了下,肖倾侧头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周惟咳了声,拢紧外袍,道:“除了感觉使不上力,其他都还好。”

    对于这个原本收来给陆谨之找麻烦的炮灰徒弟,肖倾心里说不在意,其实也是假的,但要说有多在意,也似乎并没有,他轻轻“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回应太淡薄,于是又接道:“既然使不上力,那就回去躺着吧。”

    周惟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时身体有些晃,肖倾原想扶一把,但被周惟无声避开了,他的目光掠过肖倾,看向陆谨之,请求道:“师兄,可以扶我上去吗?”

    系统:【啧啧啧。】

    “好。”陆谨之回身上前扶着周惟,正要带他上楼,一名跟随曲纣的弟子带着一身湿气闯进门,神色惊慌道:“不好了,胭儿不见了!”

    周惟被他冲进来带入的寒气惊扰,连连咳嗽了一阵,目光若有若无越过肖倾,轻声道:“具体怎么回事,你慢点讲。”

    那名弟子道:“曲师兄回来后,就命我们去暗中盯着胭儿家,我到的时候发现,小木楼的门大开着,里面只有一位老阿婆,除此之外并没有胭儿姑娘的身影......”

    “老阿婆说,胭儿是被一群黑衣人掳走的,他们朝着国都的方向去了。”

    陆谨之面上没有丝毫神色波动,他将周惟扶着坐下,说道:“你们再去一趟胭儿家,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位老夫人一定还有隐瞒的事没有说,此刻经此一遭恐怕再顾不得隐瞒了。”

    肖倾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起身道:“这位小哥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也累了,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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