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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女子朝身后点了下头,一位侍女上前奉上箜篌,又有两人压着四名身着陆家家服的弟子过来,紫衣女子温声道:“既然肖宫主要证据,那菀月自当奉上。”

    肖倾抱臂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的头已经开始疼了,是崩人设的惩罚,不过目前的疼痛度,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那四名弟子瑟缩着身体跪在地上,紫衣女子波动箜篌,眸中变得冰冷无尘,看着陆家仅剩的四人问道:“你问我答,绝音篌下不得虚言。”

    众所周知,绝音篌的弦音能压制比使用者修为低的人。

    四人统一地点了点头。

    紫衣女子一拨琴弦,随着清冽的琴音问道:“你们为何逃过陆家灭门一劫?”

    四人中一人道:“前些日子我们被家主派出去完成任务,躲过了灭门之祸。”

    紫衣女子继续问:“你等为何指认是陆谨之放火烧得陆家?”

    “是他,就是他!”听到这个问题,那四人纷纷激动起来:“我们走前就常听家主长吁短叹,说对不住陆谨之,做下许多错事等。”

    “我也听家主说起,陆公子并不是家主的儿子,他一开始捡回陆公子就是因为愧意,如今陆公子不知从哪听来挑拨,要回来同家主对峙!”

    “对,最近和我们陆家结仇的,只有陆谨之一人!”

    陆家百年世家,岂是那么容易就打倒的,肖倾本来就觉得陆家这事疑点重重,如今听了这四名小弟子一说,更是疑窦纵生。

    总感觉,陆明豪早已料到自己会出事,若有若无向被他留下来的心腹暗示。那会不会这一切其实是陆明豪自导自演的?

    陆谨之的脸上倒是无甚表情,等紫衣女子一问一答利用陆家弟子的嘴坐实他的罪名后,才在公众面前出声道:“仅凭如此,就说我是放火杀人,绝音谷未免太草率了吧。”

    一旁地鼠门的小个子老头道:“目前公子嫌疑最大,我们都认为不能轻易决断,同样公子也须得配合,活动范围必须受到限制,直到公子彻底洗清嫌疑。”

    一番讨论后,最终敲定,将陆谨之身上的东西没收,暂押在烈焰刑堂,等调查清楚再放他自由。

    陆谨之并没有反抗,他也想看看,幕后cao纵这一切的人想干什么,是以在肖倾开口维护他前,陆谨之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侧目时弯了弯眉眼:“师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凭在场的这些人,还拦不住陆谨之,陆谨之只是不想让根基尚还不稳的肖倾犯难。

    肖倾看懂他眼底的情愫,垂下长睫,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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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受冠礼,陆谨之并没到场。

    这件事隐晦得很,除了那日高台上的大能们,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咬着耳朵嘀咕,慢慢的,居然也有人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座上,斐霖沉着脸问祝戎:“你师父怎么还不来。”

    受冠需自家师父执行,若是师父不在的,则由门主代掌,等了许久时间,也不见肖倾到场,人群开始sao动,但肖倾不来也进行不了下一步。

    祝戎顶着斐霖释放出的威压,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虚着声音道:“师父去烈焰刑堂了,昨晚就去了,一直没回承欢宫。”

    斐霖皱了下眉,看着台下一张张仰头望他的脸,只好宣布:“肖宫主身体不适,今日便由我代为执权。”

    烈焰刑堂。

    堂如其名,烈焰二字取意刑堂之酷热。刑堂建于火脉上,导致整座刑堂如同烈焰燃烧,没点修为的人一进入就会被热气蒸熟。

    这样的地理条件,能锻造人的体魄,同时也十分折磨人,一般人待不过一夜。

    陆谨之不是一般人,且意志力强大到让人无法想象。

    肖倾借着裂开的地缝窜起火苗时,将处理干净的野鸡往上一烤,再拿出来时鸡rou已经熟透,流着油喷香十里。

    肖倾露出点笑意,拿着烤鸡快步穿过刑堂,踹开一间房门,探头进去朝里面道:“陆谨之,你还能不能行?”

    尔后又补了句:“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俊美青年紧闭双眼打坐,额头冒出密密的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侧脸滑落,滴在guntang的地面很快蒸腾起白雾。

    闻言陆谨之睁开眼,看到肖倾时神色瞬间温柔了下来:“还好。”

    肖倾嗤了一声,语出惊人道:“那群人莫不是想直接把你蒸熟了,好各家分一点?”

    陆谨之:“......”

    陆谨之选择转移话题:“师叔你脸上有黑灰,过来我给你擦擦。”

    肖倾一边嘀咕着哪有,一边乖乖坐了过去。

    他皮肤白皙,但或许因为热的,透着淡淡的红晕,侧脸旁有两三抹黑痕,是刚刚烤鸡的时候被火焰熏上的。

    肖倾垂着长睫坐在旁边,出乎意料得乖巧。

    陆谨之觉得喉咙发干,喉结攒动了下,伸手握着袖子细细将他的脸擦干净。

    “师叔。”

    “嗯?”

    临到口中的话一拐,陆谨之嗓音低哑道:“这鸡烤熟了吗?”

    原本很有自信的肖倾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迟疑,撕了点鸡rou尝,尔后舔了舔油光靓丽的嘴唇,弯着眸子道:“熟了。”

    陆谨之看着他润红的唇,眸光暗沉,肖倾回头正巧撞进他眼中,心中一悸,疑惑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啥,刚刚我撕的那一块算我的,不影响你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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