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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历河的手指修长,因为长期打工, 虎口处磨出了薄薄的茧,不过依旧很软。 有种细磨砂的质感, 摸起来很舒服。 江迟满意的点点头,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垂眸即是曲历河无害的眉眼,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心,他憋着笑抿了抿嘴,趁着他不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攥住, 然后挑衅的瞅了一眼石泽。 跟自己抢人,他想的挺美! 曲历河:“……” 石泽:“……” 攥着自己的手力气极大,像是被硬铁禁锢, 曲历河使了好大的劲也没有挣脱来, 直到石泽默不作声的看了很久, 然后转了个身背着他睡过去, 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感觉手被揉弄,俨然自己是个rou包子,曲历河瞪着眼甩了甩江迟的手,没好气道:“松开。” 江迟笑嘻嘻的凑近,将堆在一角的被子扔到一旁,异常亲切的朝他挪了挪:“曲历河你看我们都是一起打过架,共同患过难的人了,不如我叫你小曲?” “不要,像爸爸叫儿子,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听到这话,正背对着他们的石泽冷不丁的转过身来,抱着手侧睡,可眼睛却睁的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江迟目光朝那边扫了一下,然后起身拉开椅子坐在了曲历河对面,卡在两人之间,正好挡住了石泽的视线。“那小厉?不行,小厉不好听,听起来很霸道,不太适合你。那小河呢?曲曲?” 曲历河看着努力给自己加戏的某人,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出声。 其实他很想告诉他,他喜欢别人叫他迟哥…… “这样,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不如……”曲历河迟疑了一下,意料之中看到江迟好好奇的眼神,这才继续道:“叫我数学课代表吧。” 噗—— 石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其实他心里都快郁闷死了,现在江迟防自己像防狼一样,他连看曲历河一眼都不行。看着他们腻歪心里不舒服,所以便想着转过去不要看他们,但是又害怕江迟趁着这个世界干坏事,所以又忍着生气转了回来。 万一江迟表白,他还能中间插一腿搅和一下不是? 谁知道曲历河来了这么一句,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看来江迟只是单恋?幸好,自己还有机会…… 江迟满腔热情被兜头一盆凉水,熄灭了一大半,身后石泽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传来,他撇撇嘴,委屈的看着曲历河,似乎他刚刚做了什么伤害自己幼小心灵的事情。 曲历河震惊的朝后仰了仰,手撑在一旁。 是他的错觉吗?自己跟江迟玩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变娘了…… 满室寂静,这一个两个都看着自己,曲历河咽了咽喉咙,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那个,宿舍都快门禁了,我回不去了,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能!”江迟瞬间笑魇如花,他正愁着怎么向他开口呢,他自己就说了。 哎,果然曲历河还是对自己有点好感的哈! “我这儿有衣服,还有卫生间,正好你洗个澡吧!”江迟兴冲冲的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崭新的衣服递过来,跟曲历河今天的穿搭差不多,干干净净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石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越皱越深,他看着这个情况,怎么越来越觉得是江迟早就打算好的? 曲历河不做怀疑接过衣服,也闻到了那股味道,这款洗衣粉家里用了十几年,他自然是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江妈好像对这个洗衣粉特别的喜欢,甚至到了发狂的地步。现在这个随处可见的洗衣粉,若干年后就被新款的洗衣液代替了,可江妈就算是生病感冒了,也愿意花一天的时间,满世界的找这么一款陈旧到几乎绝版的洗衣粉。 以至于现在曲历河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到自家亲爱的老妈,一瞬间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点点头,正准备抬手脱掉上衣,却被江迟眼疾手快的按住。 “干吗?” “有外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去里面脱!” 曲历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迟拉着塞进卫生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 石泽又不是女的,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可注意的? 门内的曲历河百思不得其解,门外的石泽也同样一脸懵逼。 嗯?有外人?说的是我吗? ———— 繁华的街道尽头,就是通往医院的一条捷径小道,两旁的白杨树高耸,开的茂盛,遮天蔽日。 两旁的枝叶相接,纠缠在一起,因为生长的年岁不同,左边的树总要高出来那么一截,远远望上去,倒是有种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意境。 夏天树荫笼罩下,阵阵清风拂面,这一条小路尤其的凉爽。 那是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仅够两个人经过的小路,石头都是从附近的场里精心挑出来,尽管磨掉了棱角,但踩上去依旧很疼,突出的石头咯的脚心生疼,忍过了这一阵,之后便是一身轻松。 不少人喜欢在晨练和黄昏饭后散步时来这里走一走,那会天还没黑,一个人拿着音响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被繁茂的树枝挡住视线,总让人生出一种天地之大,独来独往的畅快。 在附近小学上图画课的时候,老师们也总是把学生带到这里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