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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牵过缰绳,看着身后的那些将士们大声道:“我八旗子弟没有不知道帮他的那是什么,今日我便要看看谁敢妄动!”说着胤祺调转马头径直向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 曹峦、梁山与三两蒙古亲卫紧跟其后,曹峦见胤祺面色铁青,顶着有些阴冷的寒风仍然问道:“可见您在这正黄旗内日子不太好过啊?” “好过不好过的,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数吗?”胤祺神色未改的看了他一眼,口中又道:“曹峦,你曹家向来不参与皇子之事,近来你如此多话难不成是嫌命长了?” 曹峦:“索额图依附太子殿下,明珠依附大阿哥,我等臣子总得攀上一支权势保佑子孙平安吧!” “莫说太子如今稳坐东宫,就算他太子之位不保你也不若去依附四阿哥去吧!至于我,就是条咸鱼别一天到晚在我身上白花心思了,无用的。” 曹峦自江南一行与胤祺一同经历风雨,见他小小年纪处事沉稳超乎常人便对他分外信服,而曹峦这样的感觉便也不知不觉影响到了整个曹家。 曹家如今虽然得皇帝看重,可将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江宁织造到底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了。他们这样的人家想上赶着巴结太子与大阿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但对于胤祺这个得圣上赏识的新晋大热人选,他们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只是让曹峦和曹家没想到的是,胤祺竟然对这太子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曹家有的是耐心,哪个男人会对权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不相信! 胤祺今日这番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他对争储之事是不感兴趣,也从来未动过这种念头,可话虽说出了口曹峦也不再多言但胤祺内心知道他并不信自己,原以为自己不过是矫情罢了。 如今先是索额图和大阿哥,又是曹峦和他背后的曹家,本就对皇位没有半点兴趣的他现今却是被架在火上了一般。无论如何他都得在太子被废之前想出法子彻底断了自己争储的可能,否则将来他这些亲兄弟们一个两个非把自己撕碎了不可。 胤祺一想到这,眉头便沉得更为厉害,一路上心事重重连到了中军大帐也是愁容不展。 “万岁爷,五阿哥来了!”帐外小太监一见胤祺,急急忙忙便向里通报。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梁九功的声音,道:“快叫进呐!” 胤祺解下身上佩剑,缓步进了大帐,略微扫了一眼大帐内的一应将领与他那几个兄弟,便跪下行礼道:“臣正黄旗统领胤祺,参见圣上。” 在那紫禁城里他们是父子,如今上了战场他们便是君臣,父子君臣说是不好分割,但最起码在礼仪之上他胤祺得做到父是父,君是君。 皇帝此刻正立于沙盘旁,细听西路大军费扬古将军的手下孙思克描述会合路线。那孙思克身上盔甲与身后发辫皆是凌乱,想必他一路奔袭而来尚未有任何休整的机会便被皇帝召见至此,想来也是如今西路大军迟迟未到,中路大军也耽搁至此,战局瞬息万变若无应对之策或许满盘皆输也未可知。 “万岁,这噶尔丹歹毒心肠一路火烧草原,那大火还不知道到底要持续几天,费扬古将军想再走这捷径之路怕是不可能了,若从旁绕路只会更加耽误时间贻误战机,噶尔丹如若趁此机会拖出我西路大军再对我中路偷袭恐怕局势糟糕啊!”孙思克将军说到这,整个人都是满脸愁容,贻误战机之职责本就是他所应当受的,可如今连费扬古大军都耽误在了翁金以至于迟迟无法增援,有可能因此改变整场战争的优胜劣汰之。 大阿哥见此连忙道:“汗阿玛,儿子以为我们不若就此扎营以逸待劳,我们大军一路远徒本就不适合作战,如今兵力不足更不能盲目出站,若是匆忙出击恐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大阿哥这话说也没错,只是他全然没有考虑到此时此刻他们所处的地形,再加上漠上草原夜间寒冷他们这些关内将士哪里受得了,若长此下去一个两个的得了病只怕境遇会更加糟糕。 皇帝听了他这话,也只是摇摇头淡然说了一句:“到底还是年轻啊!想法虽好但考虑不周,此间地形是否适合驻扎考虑了吗?噶尔丹如若偷袭咱们能守与否考虑了吗?草原昼夜温差之大将士们能否习惯考虑了吗?到底还是缺乏经验啊!” 大阿哥听着汗阿玛一连追问心中也颇觉自己考虑太浅,当着众多将领大臣的面更是觉得越发羞愧难当。幸亏伯父福全亲王及时岔开了话题才不至于让大阿哥太过于难堪,众人也都极有眼力见直接忽略了大阿哥开始争论与和噶尔丹作战一事。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论商讨,可当中唯有胤祺一人却抱着双手低头看着身前沙盘一言不发。 “老五,你看什么呢?沙盘上有花不成?朕今日让你们这些小儿郎来虽是以听为主却也但说无妨,即使像你大哥说错那也无妨,只要敢说敢想都是好样的。”皇帝看着沉思不语的胤祺开了口,胤祺还没有说什么大阿哥反倒心里受了安慰觉得好多了。 即便说错了也好过他这个懦弱不敢多言的弟弟,可守在一旁的索额图却面色不善地顶着胤祺,他五阿哥才不是什么懦弱无能的草包,自己刚刚收到的信儿他连正黄旗的统领都敢绑还用黄带子绑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索额图一想到这,便就附和道:“是啊!臣刚刚还听闻五阿哥因正黄旗统领要遵令就地驻扎营地还将那鲁伊特绑起来了呢!五阿哥心中想必早有打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