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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海伦在与咕噜的相处中发现,咕噜对魔戒的喜爱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

    咕噜贪婪狡诈,但只要她拿起戒指举起手,做出要对魔戒做些事情的动作时,咕噜就会乖乖的呆在一旁,亦或是遵循她的指令。

    “我想,欧尔为什么会那么顽皮,绝对有他母亲的因素在里面……”

    佛罗多和山姆站在一旁,山姆则是说了一句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海伦在发现咕噜的弱点以后似乎欺负他欺负上了瘾。

    首先每日固定清晨晒太阳回复体温后,海伦就会对躲在一旁的咕噜勾勾手指,随后扔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把手擦干净后,过来揉她的尾巴,把她经过一夜低温变得有些僵硬的尾巴揉的柔软灵活起来。

    佛罗多以前做过这件事,那漂亮的绿色鳞片紧贴在蛇尾上,佛罗多原以为能扭出各种弧度的蛇尾,上面的鳞片一定很柔软,结果揉完海伦的蛇尾后,手指上全都是被鳞片划破的小伤口,而且手指全部都僵硬的无法动弹。

    他从没想过,帮人揉身体会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直至魔戒征途开始后,无论遇到了怎样的险境,即使已经累到身体无法动弹,他都在清晨的时候看到。

    金发的精灵悄悄的从地上爬起来,把或熟睡或清醒的海伦抱在怀里,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揉着她的尾巴。

    这种温情,是他被魔戒诱惑折磨的黑夜里的一盏明灯。

    所谓的爱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佛罗多,我有些赞同你的想法了。”山姆凑过来,眼神注视着海伦那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怜的咕噜……”

    一路上,海伦对咕噜进行了身体与心灵上的摧残,明明心爱的戒指近在眼前,却无法掌握在手里,还的忍受心中神圣的物品‘被玷污‘,还有海伦的胖揍。

    两个霍比特人都已经习惯每天睁开眼睛后,看着嘶哑着喉咙尖叫着紧紧抱住蛇人的尾巴,阻止她再对手中的戒指进行下一步动作,然后被狠揍一顿。

    当然,如果咕噜乖乖听话的话,海伦还是会给他适当的奖励的。

    刚开始是海伦捏着戒指在咕噜的面前晃一圈,让他看一眼戒指作为奖励。

    后来就是海伦把咕噜用尾巴踩在下面,一只手捏着戒指,一只手把咕噜的脑袋按在地上,接着把戒指往咕噜脸上蹭了一下。

    然后,佛罗多就看着和魔戒‘接触‘完后的咕噜,欢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蹦蹦跳跳的哼着歌继续领路。

    如果咕噜显露出想要抢走戒指的想法,下一秒又是一顿狠揍。

    这种方式效果明显是显著的,至少咕噜听话安静了许多。

    咕噜带领着他们,从岩石的缝隙中转了一个弯后,飞快的爬上了一块岩石上。

    “看,看,我带你们出来了。”

    一行人跟在后面,向着火山那边前进。

    山姆一脚踩空,踩进了一个水坑之中,接着他平衡好身体后,猛的收回了脚,对着不远处的咕噜大吼起来。

    “他把我们带到一片沼泽,他想害死我们。”

    海伦挑了挑眉,看了山姆一眼。

    鼻梁上青了一块的山姆边擦着从鼻腔里流出的鼻血,边小声嘀咕的跟在海伦的身后。

    “……不就是晃神了一下,结果被影响了,下手这么重……”

    说着鼻血又流了出来。

    “来吧,主人,我带你穿过迷雾,走向正确的地方……”

    咕噜开始了新一轮的自言自语,夸赞着自己,叙述着自己如何找到穿过沼泽的路,甚至连半兽人们都不知道,他们会绕远路走之类的话……

    走了一段时间后,咕噜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回过头凑到海伦的面前,灰白色的脸挤出丑陋而又狰狞的笑容,露出了一口烂牙。

    “我带你们走近路,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奖励呢”

    海伦转过头,颇有兴趣的看着蹲在地上努力摆出一副可怜表情的咕噜。

    “你想要什么?”

    咕噜握着双手,搓了搓。

    “我想要摸一摸戒指,可以吗?”

    海伦笑着眯起了眼。

    “好啊,等我们出去了……”

    在沼泽里待着的时间格外的长,周围没有声音,除了没有什么变化的景物,潮湿的空气,以及隐没在死水里的尸体。

    佛罗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然后他看着水中的某个地方不动了。

    水中的尸体睁开眼,他跳了下去。

    海伦扑倒岸边,伸长了尾巴,深入水中,焦急的四处寻找着佛罗多的身体。

    颇有经验的咕噜潜入水中,没过多久就把佛罗多拉了起来。

    被水打湿的脸上,是海伦在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的除了贪婪以外的神情,严肃责备···

    ——它在担心佛罗多。

    那天夜晚,咕噜依旧吵闹,躲在一旁,小声的说些什么。

    海伦第一次,对着这个生物产生了除厌恶与戏耍以外的情感。

    山姆因为一天的行程早就熟睡,四周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清清楚楚,惨白的月光直射下来,光秃秃的如同剥了皮的鼹鼠,缩在一团低低的自言自语,指甲缝里挤满了泥渍,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破烂烂的破布挡在身上,那环境太过苍白,竟然把这个丑陋的生物衬出了一种凄凉的感觉,它就呆在那里,独身一人,没有阳光,翻滚在腥臭的泥地里,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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