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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满军旗生母的出身,他还不想将这人放在眼里。 董鄂氏心下一阵轻松,那就好,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到年额娘处? 弘时摇了摇头,现在阿玛不许了,说是怕我太过吵闹,闹着了年额娘。 那就回了额娘院子里吧。 依据先来后到的规矩,年氏最为皇上亲封的第一侧福晋,明面上的地位是要比李氏靠子嗣升上来的要高一筹,因而就算李氏是弘时的生母,在请安礼上也得排在年氏后面。 董鄂氏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想来以为能看到这府邸最受宠爱的年侧福晋,却不曾想就这般失了机会,而且年侧福晋的肚子是要怀上第三个孩子了,是爷的兄弟姐妹,她怎么着都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 弘时带着她回李氏院子了。 后院该是忌惮年氏这一胎的人继续忌惮,但没影响到当事人,就当作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左右这朝廷的事就足够牵扯人心了。 魏婧薇在受到大嫂二嫂的贺礼后,心里是高兴的,可也隐隐在意着宫内的情形,她就怕形势发生变化,四爷原本能要到手的皇位没了,可想来想去,这事她想再多也无用,除非她是上头那人的位子。 况且四爷都能安排出时间来陪她,这大抵是没什么要事发生了。 她抚摸着肚子,总觉得这事儿比自己想的还要顺利几分,看来是稳妥了,毕竟这十四阿哥还在西藏处,人都没有归来,就算这皇位更替了,还是那句话,远水救不了近火,悬着呢。 年中之时,康熙将四子召进宫,不知是说了什么话,翌日雍亲王就称病了,十四阿哥的党派一阵欢喜,定是四阿哥招惹了皇上不喜,这才在府上避风头。 只是在这党派人松懈下来后,四阿哥的党派好似发疯一般将这些人的罪证都在堂说出来了,好似里应外合,皇上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自此十四阿哥的党派大伤元气,虽说是没影响到远在西北的十四阿哥,可至少十四阿哥在京城的势力是没了一大半。 当然,皇上这般做法是越发清楚自己的身子日渐衰弱了,才在这最后关头将自己心意的继任者的障碍给扫清,至于远在西北的十四阿哥,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回京的,到底那时得了皇上的倚重,现在就得要负上该负的责任。 眼下这个局面已是很清楚了,皇上心仪的继承人越到众人面前,大部分支持过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臣子顿时神色发黑,纷纷都告假,心里面则是慌得很,生怕这四阿哥将他们记在心里。 到底这些臣子也没发挥什么作用,大抵是墙头草,一个个的念着哪个皇子有出息便投向哪个皇子,当然,四阿哥从头到尾都没将他们看在眼里,他们当时也是有骨气之人,如今哪个不是灰心丧气的,就怕到时候四阿哥会收拾他们。 也没等这些生怕四阿哥报复的人团结起来,康熙皇帝就于十二月时在畅春园驾崩了,彼时四阿哥前有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支持,是极顺利地接过了皇位,先帝生前的一番行为就是故意示给天下人看的,为的就是让继任者的皇位坐稳,免得江山动荡。 这番做法连向来是十四阿哥的拥护者的德妃都说不出话来的,若是帝王在生前没有什么预示,那还可以从四阿哥得位不正方面入手,可这结果都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面前了,若是她敢反驳半句,就是绝了自己的太后之位。 便只能硬生生止住了心底的怨念。 而雍亲王府这边,可谓是热闹之极了,皇上这才刚刚上位,都没有将各个潜邸旧人封位,但已经好些人纷纷叫起娘娘了。 墨月这儿也不例外,脸上尽是喜意,看着自家侧福晋的肚子,忍不住道:娘娘,等您生下肚子里的小阿哥,就是新皇上位后的第一子了,奴婢听说是极为受人看重的。是福兆的好意头。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一个阿哥了,要是公主,那就是第一公主?想来妙得很,魏婧薇眉眼弯弯。 墨月想了想,那得是第二公主了,塔娜格格才是第一公主,反正无论是公主还是阿哥,只要是娘娘生的,万岁爷肯定喜欢。 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只要皇上恩宠始终都是在主子身上的,就算主子再生一个公主都不成问题,有弘昭阿哥顶上,万事无忧,而且公主还能陪在娘娘身边,是最最贴心的心肝宝贝了。 娘娘,苏公公来了。院子里的奴才前来禀告。 不等魏婧薇回话,墨月已经迎上去了,苏公公可是何事? 苏培盛脸上堆满了笑意,自然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先行将娘娘和皇后迎进宫里了。 福晋作为皇上的发妻,就算现在没有封后,这都是迟早的事,可皇上特地提起年侧福晋,可不光是念起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年侧福晋身边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会慌了神,这才不顾规矩,同皇后娘娘一齐将年侧福晋迎进宫来。 那就辛苦苏公公了。能提早进宫,她就不说什么恭维的假话了,能早点将皇宫的宫殿定下,到时就先人一步,也不怕皇后到时在宫里编排一些人手,她是能解决,但能不动手那就安安分分躺平。 不辛苦,能为娘娘办事是奴才的福气了。苏培盛一通好话齐上阵,还摩拳擦掌,等不及要积极表现一番了,爷成了万岁爷,他也从一王府太监升为皇上身边最宠信的奴才,这便是读书人常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想来他兴许就是应了这话,满心的激动都止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