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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刮的是东南风, 风带着雨, 沈三儿让她站在了右边,用身子挡住了风刮来的雨,可姜苗下半身的裙子还是都被雨水给打湿了。

    我去酒厂找你,姚干事他们说你来造纸厂了, 我在门口看到了你落下的伞

    其实沈三儿去酒厂扑了个空,刚好老许他们找他, 他就去了,正在喝酒其实, 听到外面下雨了, 就在老许他们复杂的目光中, 拿着伞走了,不顾他们的阻拦。

    他也不知道为啥,就感觉她还没有回家。

    他说完, 就把手电筒递给了姜苗,用左手解着身上的衣裳,把褂子单手披在了姜苗的身上, 然后又把手电筒拿了过来。

    你把衣裳给我,你不冷吗?

    姜苗穿着还带有体温的褂子。

    冷,你离我近点就不冷了。

    沈三儿嬉皮笑脸的把手悄咪咪的伸到了姜苗的腰间,想揽着她, 被姜苗拧的嗷嗷叫。

    手往哪里放?胆子很肥啊?

    姜苗隔着衬衣拧着沈三儿腰间的软rou, 说着又转了一圈, 把沈三儿疼的,连连求饶,

    我错了,错了,不敢了姑奶奶,你快松开我吧。

    姜苗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造纸厂离姜苗住的地方不怎么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俩人走在大路上,路两边的大树,叶子哗哗的响,耳边是风声,雨声,再加上四周黑漆漆的,手电筒的灯光在黑夜里劈开了一条路,很亮,不过衬的周围更加的黑了。

    就感觉要有什么东西从周围窜过来似的,灯光的尽头,是一片的漆黑有着未知的东西,姜苗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身边的沈三儿。

    她像是个神经病似的,走着走着,突然往后看,就像是后面有啥人跟着他们似的,要趁着他们不注意,扑过来。

    她越看越觉得害怕,越害怕越控制不住的往后看,吓得手紧紧的攒着沈三儿的衣角。

    沈三儿你说有鬼吗?

    这哪来的鬼啊,你不会相信这个吧?

    沈三儿嘴角压不住笑意,没想到姜苗同志竟然还怕鬼。

    姜苗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也贴了过来,一脸的神叨叨,压低声音,很小声的对沈三儿说道,

    我咋感觉咱后面有啥东西啊,要不,你往后看看。

    沈三儿原本是不害怕的,现在都讲科学,可被姜苗这话一说,再加上姜苗声音很低哑,神秘兮兮的,他身子也顿时僵住了,握着伞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起来。

    他把手从姜苗怀里抽了出来,揽住了姜苗的肩膀,这次姜苗没有再掐他。

    被沈三儿揽在怀里的姜苗,忍不住扯了扯他身上的衬衣,催促他,

    沈三儿,你快往后看看。

    沈三儿往后看了一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安慰姜苗,

    后面啥也没有。

    人就是这样奇怪,心里越害怕啥,这个东西就越无限的放大,看着夜色里,就感觉那里有东西。

    快走,快走。

    姜苗两只手紧紧地攒着沈三儿的衣角,不知道为啥,她总感觉后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沈三儿和姜苗都加快的步伐,直到走到有人住的地方,有亮光,才慢下步子,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大杂院。

    大晚上的,沈三儿没有进姜苗的屋子,站在门口,大杂院还有人家没有休息那,屋里透着暗黄色的光。

    姜苗打开门,把屋里的灯拉开后,见沈三儿左边的肩膀都湿透了,还有头发,而她自己上半身还很干燥,一点雨都没有淋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三儿打伞的时候,伞往她这边倾斜了。

    我走了,你晚上睡觉记得把门从里面锁好。

    沈三儿嘱咐道,他觉得自打他认识了姜苗后,整个人就变得有点婆婆mama了,整天想的不是给她换着口味带饭,就是她一个人住在这,别人会不会欺负她。

    坐在文化馆上班,上不下去,总是想翘班往酒厂跑,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很苦恼,现在的他想整天都和她腻在一块。

    对了,明天可是休息日啊,等我来接你。

    沈三儿都快走出门口了,又折返回来提醒姜苗。

    知道了,不会忘的,你路上小心点。

    姜苗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他。

    知道啦。

    面对姜苗的关心,沈三儿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等转过身子后,他的嘴角立马翘了起来,眼睛里迸发出了光彩,可以看出,他此时心情很愉悦。

    等沈三儿走后,姜苗把屋里的门用锁锁上了,又再一次把桌子推到了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

    沈厂长看着坐在桌前,心情难得不错的儿子,他放下手中的报纸,问他,

    你昨个干啥去了?和我说说。

    他这个儿子,平时左请右请的,都不愿意回来,昨个晚上,突然回来了,打着一把伞,半边身子都湿了,今天又罕见的起了个大早。

    没干啥啊。

    沈三儿嘴上说着没干啥,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他,要知道,一个人心情好,脸上的神态是藏不住的。

    沈厂长见他不愿意说,就没有再逼问他,毕竟孩子都大了,他假装在看报纸,其实偷偷的抬眼在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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