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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蹙眉,停顿片刻后才问道:“那新娘,你确定不是师尊?”

    白琼玉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道:“你不必担心,他的确不是师叔。”

    牧闻野点了下头,不再多说什么,至于信没信,白琼玉就无从知晓了。

    后来,白琼玉又问了一些破阵的事,岔开了话题。

    就在此时,孟管事疾步赶来,也不看站在门口的江明尘,只朝里面说道:“城主,吉时快到了,您该去拜堂了。”

    吉时快到了?

    江明尘明明觉得才几句话的功夫而已,莫不是时间按了快进键?

    “好。”屋里人答道。

    孟管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乐呵呵地说道:“那就请城主即刻动身吧,吉时可不等人啊!”

    白琼玉在屋里藏好以后,牧闻野独自出来,就要跟着孟管事离开。

    江明尘下意识跟上去,但孟管事却一把拦住他,吩咐道:“你去把少城主请来,这大喜的日子,他不露脸不合适。”

    两个牧闻野凑到一起,不会出事吗?

    江明尘迟疑了一下,就听城主牧闻野说道:“少城主身体不好,就别让他凑热闹了。”

    “可是……”

    牧闻野直接打断孟管事的话,回头对江明尘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

    第22章 顿时乱作一锅粥

    闻言,江明尘快步跟上。

    孟管事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到底没有再拦。

    直到三人走到前院,牧闻野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孟管事。

    眼下乌云蔽月,天色黑如浓墨,唯有院落两侧挂着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

    昏黄的烛光映到穿着大红吉服的牧闻野身上,将他深邃的五官衬托得淋漓尽致,一双琉璃眼眸,犹如仲夏夜的萤火,清冷美艳。

    牧闻野停下脚步,回头与江明尘说话时,才发现对方有些出神,“怎么了?”

    “没事。”江明尘自觉失态,有些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待会儿打起来,你先找地方躲着,不要离我太近。”顿了顿,牧闻野又小声补充道:“也别离我太远。”

    知道对方这是关心自己,江明尘忍不住笑了下,“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苟命这种事,我可是行家!”

    贪生怕死,有这么值得骄傲吗?

    目光落在对方的嘴角上,牧闻野不自觉浅笑一下,只不过那一抹笑容,仿佛深夜绽放的昙花,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悄悄消失在黑夜里。

    一番交谈后,两人又一前一后地走在院中。

    江明尘之前没注意,他这幅身体,居然比牧闻野矮半个脑袋?

    他明明记得自己和对方不相上下的!

    江明尘加快脚步,走到牧闻野身边,两人并肩而行,夜风拂过脚步,扬起衣袂如苇。

    男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江明尘一边踮着脚尖往前走,一边瞅向牧闻野,势必要比对方高。

    牧闻野见状,只是笑笑,任由江明尘蹦跶。左右现在没有旁人,也无所谓越矩。

    有时他甚至在想,就算被别人看见又如何?难道自己作为城主,还不能偏宠一个奴仆了?

    路上,江明尘自娱自乐,有些乏了,正当他放下脚尖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从背后传来。

    江明尘微微侧目,用余光瞥向身后,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是那些被卷入的修士?

    如果对方用了隐身术,那他自然发现不了。

    想到此处,江明尘又觉得郁闷。

    为什么牧闻野、白琼玉他们都能保留一定的实力,甚至连容貌都没怎么变,可他却改头换面,成了个普通人?!

    即使按照原著设定,这幻境是给男主变大变强做准备的,但他却是一个炮灰,这幻境针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因为他是穿书的?

    正这么想着,两人已是走到堂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城主,吉时已到,请快些进屋吧。”

    孟管事眉眼含笑,却不似以往真诚。

    其他NPC虽然也各有各的行为,但都不像孟管事一样,流露着鲜活的情绪。

    想到之前对方心机重重,江明尘隐约觉得眼前之人并不简单,似乎不是普通的NPC。

    “新娘子到——”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跟着新娘进城的“宾客”。

    一阵狂风刮过,原本乌云密布的夜空,顿时露出一轮圆月。

    这月亮大得离奇,挂在黑色的幕布上,仿佛一个巨大的窟窿。

    凄冷的月光洒向城主府,宛如一把把渗人的刀剑,穿插在众人身上。

    孟管事见牧闻野岿然不动,便疾步走到门口,嘴角咧得更大了些,“城主?”

    谁知牧闻野也不看他,像是暗自做好了心理建设,回头看了眼江明尘后,径直走进屋内。

    孟管事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瞅着新娘子也被搀进去,才转身进屋。却不料,他的余光扫到江明尘,于是立即停下动作,朝江明尘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江明尘心里发毛。

    他本以为对方会很快收回目光,结果孟管事居然盯着自己进屋,简直诡异至极。

    两人擦肩而过时,孟管事的眼神就更加灼热了,仿佛饥不可耐的野兽,正锁定着浑然不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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