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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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路执这种开口校规闭口校规的做派,他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他站在窗边,拿了抹布,拆了何岁岁递过来的手套:“咱们学校99条校规,除了早恋,我就不信他一条都不犯。” 他正要戴上手套去擦窗户,一只拖把横在了他眼前。 “方砚唯,拖地。”路执说。 “凭什么?”拖地一点都不酷好吧。 “因为我兼任小组长。”路执平静地说。 “方哥我给你拖我给你拖,你去擦黑板。”何岁岁怕方砚唯把路执打了,连忙打圆场。 方砚唯拿起黑板擦,才发现自己手心里还攥着塑胶手套的透明袋子。 咦? 橡胶制品? 好险,还好没戴上。 路执这是,知道他会过敏? 一班的走廊外,一对老夫妻正在往教室里看,目光在一众穿着校服的学生脸上扫过去,最终在窗边找到了路执。 “路路。”面露老态的老婆婆招手,“过来给外婆看看。” 方砚唯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们路路又长高了。”老婆婆说,“又乖,成绩又好,平安长大,以后肯定很有出息。” 说着,她把一大袋葡萄递到了路执的手里。 方砚唯在讲台边掸了掸黑板擦上的灰尘。 讲台到玻璃窗,不过十米的距离,他却忽然感觉有些遥远。 这就是好学生吧,好学生都是有家的。 不过路执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偶尔应几声,看上去也不怎么高兴。 老夫妻把人夸了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学校。 大扫除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谢谢,大家辛苦了。”路执站在桌边,解开塑料袋的结,“给你们吃吧。” “学霸人真好!”何岁岁第一个上前,拎走了一串葡萄。 其他几个同学也纷纷上前。 方砚唯站在讲台上没动,脸颊上蹭了块粉笔灰。 路执冲讲台上发呆的人抬了抬下巴。 于是方砚唯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路神,我不吃葡萄,真想谢我,赏点别的?” 路执五指张开,推开了他的脸。 - 晚自习一下课,一班一帮学生鬼鬼祟祟地游离了放学大部队,朝着近海的一家ktv进发了。 “我爸妈今晚不在家哈哈哈。”何岁岁满脸兴奋,“我要玩到天明。” 方砚唯跟着他们,神情懒散。 “好紧张好刺激。”莫莉说,“我今天要晚归啦哈哈哈。” “咱们平时出来玩一次就觉得不得了。”何岁岁说,“我方哥一看就是风里来雨里去见过世面的人,多淡定啊。” 方砚唯倦倦地往前走,不说话。 何岁岁抬手一指:“看见对面那个酒吧没?我方哥平时都是出入那种场合的,今天过来这儿,是给你们几个面子。” 方砚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家酒吧隐没在街对面的角落里,玻璃窗户里灯球闪着混乱的光点,穿着夸张的男女来来往往,灯红酒绿的氛围全开,金属色的灯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个r开头的单词。 方砚唯:“。” 没去过。 下次试试。 这帮学生进了包厢就玩疯了,占着麦疯唱,提前买好的啤酒也一打接一打地搬上桌。 方砚唯听着走音的歌声,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两条长腿放松的搭着。 不知道谁的校服被甩了出来,挂在了桌角上。 方砚唯突然就想到了路执身上那件一尘不染的校服外套。 学霸这会儿,应该在刻苦学习吧。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消息发进来。 [爸]:小砚,你去鹭屿了,卧室用不上。你哥哥最近想多要个房间,我给他用了啊。 [极品清纯男高]:你这么孝敬,他是你爹? [爸]:…… 桌上的啤酒都被拆了,何岁岁他们一人不知道灌了多少,他眼前就剩下一罐啤酒。 方砚唯没怎么喝过酒,但他感觉自己的酒量,应该不错。 他拿起来,抿了一口。 - 酒吧“release”内,一身校服的路执坐在卡座上,面前是黄毛送过来的一杯烈酒。 他把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手指间,烟静静地燃烧着。 远处光线昏暗处,男人抓着女人拥吻,玻璃酒杯在半空中撞出清脆的声音。 穿着短吊带妆容妖艳的女生走过来,坐在沙发靠背上,指甲染成红色的手伸出来,在路执眼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 “执哥,今晚要人陪吗?” 路执牵了下嘴角:“别来烦我。” “切。”女生变了张脸,“路执你真是太无情了,哪种妖精勾得动你啊?” “得了吧顾甜。”黄毛嗤笑,“执哥现在是年级第一,你数学才考60分还想泡执哥?” 顾甜也不尴尬,大大咧咧地说:“我们老区十三中谁不想泡执哥?” “执哥,我听他们说你前几天去网吧了?”黄毛手里晃着车钥匙,脸上带着个口红印,“那店配置不行,要不我搬个电竞配置过去?” “不用。”路执说。 他切了个微信号,手机屏幕上正噌噌地冒着消息。 [极品清纯男高]:学霸? [极品清纯男高]:学习呢? [极品清纯男高]:路神。 [极品清纯男高]:别看书了,看看我嘛。 [极品清纯男高]:你怎么永远都不理人。 [极品清纯男高]:一分钟内不回你方哥消息,你就要挨揍。 [极品清纯男高]:头有点晕,看见小人了。 [路执]:蘑菇? [极品清纯男高]:没吃。 [极品清纯男高]:我喝酒了,这么-------大一罐。 路执扫了眼手机屏幕,磕了磕烟灰。 [极品清纯男高]: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吃葡萄? [极品清纯男高]:反正你也不会看我的消息,我想说就说 。 [极品清纯男高]:因为他们只买给那个哥哥吃,我吃不到,我就告诉自己葡萄是酸的。从那以后,我觉得全天下的葡萄都是酸的。 “职高那架打不起来了。”黄毛坐在一边同顾甜聊天,“执哥好不容易同意去看看,结果他们一听路执要去,直接滑跪了。” “我出去一趟。”路执按灭了烟,站起来。 方砚唯坐在沙发上,晕乎乎地听他们唱歌。 ktv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戴着黑框眼镜,看着高冷木讷,跟在服务员的身后,皱了皱眉,似乎很嫌恶包间里的酒气。 “打扰了,我找方砚唯。”路执说。 “路神?”何岁岁还算有意识,指了指最大的沙发,“那儿。” 路执朝那边看过去,浅棕色头发的少年安静地坐着,也在看他。 一杯就醉,还挺安分。 方砚唯也看见了路执,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中,朝着路执走过去,把手压在路执的肩膀上。 “看见没?”他说,“年级第一,路执,我罩着的。” 他把手压在路执的脖子上:“给大家鞠个躬,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一只红狐狸,偷喝了酒,见到了熟悉的人,藏不住的大尾巴骄傲地摇啊摇。 “不好意思,他家长让我来接。”路执被他按得直低头,声音冷淡,“我先带方哥回去。” 路执:“校规不允许晚归,你们明早别迟到,不然会被叫家长。” 何岁岁不放心:“路神,他要是打你,你就报警,我怕他这会儿不清醒把你打废了。” “书呆子只会学习,一打就废了,我才不打他。”方砚唯扯着路执衣领。 “知道,谢谢。”路执冲他们点点头。 “能行吗?”何岁岁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