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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试的时候萧宇堂和长安都说自己考得不错,但是孩子的判断有可能有误差。

    沈欢喜想好了,给孩子们做好吃的,如果考得好,就当是奖励他们,如果考得不好,就当是安慰他们。

    回来听到老槐树下的邻居们也在聊孩子期中考试的事情。

    能考多少就考多少,上不好学就让他跟他爸做生意去,现在做生意能挣钱。方小万他娘说道。

    魏二婶子接腔。

    我们家那两个也是,老大看样子是考不上高中了,让他到省城谋生计去,先干个几年,积累经验,到时候要是老二也学不好,就让他去跟老大干。

    江婶子见到沈欢喜推着自行车回来,就打招呼。

    小沈回来了啊,今天下班好早,还杀了鸡呢。

    是啊。沈欢喜笑,聊啥呢这是。

    聊孩子们的期中考试呢,咋样啊,你家孩子咋说的,考得好吗?

    这不是都在等成绩嘛,你们聊,我先回家了。沈欢喜说着就进院子去了。

    刚才她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她们刚才聊什么,她听得清楚得很。

    看来这年代很多人还没意识到学历的重要性。

    文G十年,知识分子是最不值钱的,有不少知识分子甚至被迫害失去了生命,学生也不学文化知识,成天不是做这个那个运动就是背语录。

    好不容易那个时代过去了,又迎来了一个到处是机遇的,经济急速发展的年代,多少人下海经商都成了大富豪,知识分子也并没有变得值钱。

    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些人不注重孩子的文化教育,对他们考多少分都无所谓也是很正常的。

    沈欢喜却很清楚,暴发户的比例也没那么高,文化知识是永远的傍身之物,而且下海经商的暴发户,素质怎么都比不过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所以她一直在狠抓四个孩子的教育,哪怕周末让孩子们去少年宫学习,也要保证不影响他们的学科成绩。

    她进了屋,张桂芬在晾衣服,见她回来就过来帮她提东西。

    我都买了菜,你怎么还买。

    给孩子们加餐呢,你瞧这鸡好不好。沈欢喜把她买回来的两只鸡拎起来晃了晃。

    张桂芬笑起来。

    你买的当然好。我这衣服刚好晾好,我来做饭。

    一起。娘你来炖个鸡,就用我上次说的那方法炖,加点高粱酒,我让摊主把两只鸡的鸡胸给单独撇下来了,鸡胸炖汤不好吃,我拿去给孩子们做椒麻鸡丝。

    行啊,什么什么椒麻鸡丝?又有新菜谱了,真是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还装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食谱咧。张桂芬笑。

    婆媳俩说说笑笑着就进厨房去了。

    沈欢喜也觉得自己脑袋瓜子里装了很多菜谱。

    现在这年代交通还不便利,各个地区的交流不频繁,椒麻鸡丝是川菜,大西北还很少有人做的,张桂芬不知道很正常。

    沈欢喜在锅里放了水,加了料酒,往里头放几片姜片,一把小葱,把鸡胸放进去后就开始烧火煮。

    张桂芬在案板那边剁鸡块,还时不时看沈欢喜在干什么,看得沈欢喜心惊胆战的。

    娘你手里拿着菜刀呢,可看好了,看我干啥,可别伤了手,多危险。

    没事没事,我注意着呢,就是想学学,你工作忙啊,我从你这儿学会了,以后做什么我来做,趁着我年轻还能帮衬你们,不然以后我想帮都帮不了了。

    那我一会儿单独叫你不就成了。

    行。张桂芬也不想让沈欢喜担心,就专注去剁鸡去了。

    鸡胸还要煮一会儿,沈欢喜拿剪刀去剪干辣椒。

    把干辣椒剪成了一条一条的辣椒丝,水开了,鸡胸煮熟了。

    她捞起来泡进冷水里放凉,再捞起来,把鸡胸rou撕成一条一条的丝儿,放酱油和盐拌均匀,再往锅里放油,把拌好酱油的鸡丝放进去翻炒出水分。

    欢喜,你在吗?沈欢喜椒麻鸡丝刚刚做到一半,就听外头有人在叫她,是姜晓梅。

    晓梅,我在家呢,你进来吧。沈欢喜冲外头喊。

    大门没关,姜晓梅很快就进来了。

    沈欢喜看到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都吓了一大跳,现在是入秋了,可是天气也没那么冷啊。

    又想到姜晓梅沙哑的声音,她意识到了什么。

    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我给你倒杯水吧。张桂芬也把鸡块放到锅里炖着了,没事干就要去给姜晓梅倒水。

    姜晓梅制止了她,用十分沙哑的声音开口:不用了婶子,我没事,我没感冒。

    说着,把帽子和遮住她大半边脸的围巾给摘了下来,沈欢喜和张桂芬才看到她脸上有好几处淤青,婆媳俩都吓了一大跳。

    晓梅,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和晨晨他爸闹了点矛盾。

    姜晓梅没有明说,可她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被家暴了,被罗晨晨他爸打了。

    欢喜,你帮我看着点火,我出去洗青菜去。张桂芬也是个情商高的,她知道姜晓梅来找沈欢喜是来倾诉的,便端着搪瓷盆,抓着青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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