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页

    阿眉根本不敢怠慢,死死盯住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对敌。花无缺趁他分神,右手一松,让扇子自然垂落。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没了阻碍,一招攻向铜面人的左脸。对方抬手去挡,对花无缺右手桎梏便松了不少。

    花无缺挣脱,右脚尖将扇子一抬,那扇子又再次落入花无缺手中。只是他并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对面这人方才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

    铜面人根本不再搭理他,而是一门心思都在阿眉的武功上。移花宫的弟子确实都有学武,可像这少女这般奇异深厚的武功,也属少见。所以之后的几招,他越打越快,越打越重,就为了逼出她更多的招式。

    花无缺也瞧出了铜面人的目的,他甚至也发觉了阿眉武功的不同寻常。不多时,他和铜面人几乎同时惊讶道。

    “移花接玉?!”

    阿眉怎么会这个武功,移花接玉乃是邀月怜星的成名武功,移花宫中除了花无缺,根本没人学过。莫非……是花无缺教的?

    可是见花无缺自己也是一脸惊诧,铜面人便知他应该不知此事。心念一转,铜面人不再试探,而是一掌拍开花无缺,猛地将阿眉咽喉扣住。

    “你是跟谁学的武功?”铜面人问道。

    “自然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阿眉被人掐住咽喉,哑着嗓子道。铜面人却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道,“胡说,她们两姐妹可不会将这武功传给一个小丫鬟。”

    “我说了你又不信,那还不如不说。”阿眉索性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模样。只是她的右手背在身后,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花无缺怕阿眉惹怒铜面人受苦,便抢上前一步道:“前辈既然同我两位姑姑有旧,还请看在晚辈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铜面人瞧了他一眼,冰冷地道:“要我不杀她也可以,用江小鱼的人头来换。你什么时候杀了江小鱼,我就什么时候放了她。”

    说着,他根本不管花无缺愿不愿意,将阿眉往怀里一带,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林子里。花无缺跟了一柱香时间,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对方在视线里变成一个点,彻底消失不见……

    第105章

    阿眉被那人搂在怀里,鼻尖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种上好的香料,她在移花宫闻过,最爱用这种香料的人她也很熟悉。

    “你为什么非要无缺少爷亲自去杀江小鱼,明明你的武功都在他们两人之上,你动手的话,不是更容易吗?”

    “闭嘴,再多话,我立刻就杀了你。”铜面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回道。

    “我们大宫主虽然不爱出移花宫,可是眼光却极高,能让她当作朋友的,怎么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无名无姓。不知前辈是……”阿眉仿佛看不出他的不悦般,继续打听道。

    “多嘴多舌!”铜面人终于是不耐烦,将手一松,阿眉便猛地向下坠去。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放过对方的一丝表情。

    就在阿眉觉得自己的头就要撞到地面时,那铜面人再次出手,向阿眉的衣襟一抓,将她整个人又提了起来。

    “你比我想的胆子大多了,难怪敢背叛移花宫。”铜面人松开手,有些嫌恶地退了两步,仿佛面前的是只臭虫。

    阿眉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喘息着笑道:“前辈果然很关心移花宫的事,您和我们两位宫主只怕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吧。我猜猜,是二宫主,还是……大宫主!”

    她话刚出口,铜面人当即眼如寒刀,死死盯着阿眉,道:“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阿眉冷笑,反驳道:“莫非前辈之前想过让我活着?”她不是傻瓜,对方或许对自己的武功有些好奇,可这却不足以成为不杀她的理由。毕竟,她对于花无缺的影响太大,并不是对方愿意见到的。

    “你不怕死?”铜面人见她一再喋喋不休地说话,心中也有些疑惑。阿眉却神秘一笑,道,“我怕死,可我有办法不死,又何必害怕。”

    “呵,你当真以为,你的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铜面人不屑地道。

    “前辈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凭什么这么自信?”阿眉轻轻一笑,接着道,“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你们藏了很久的秘密。”

    铜面人面具后的脸阴沉得可怕,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阿眉,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什么?”

    阿眉嘴唇微动,无声地说道:“江小鱼,花无缺……额!”

    铜面人几乎是在她说出‘缺’字时就死死掐住她的咽喉。他的手越收越紧,力气也越来越大,似乎要将阿眉的脖子生生捏断。

    “谁告诉你的!”

    阿眉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似乎想让自己喘口气。她痛苦地皱紧眉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因为声音实在太低,以至于铜面人竟然没听清。

    他俯下身,侧耳想听清楚。忽然,掐住阿眉的手一痛,一条碧绿的小蛇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原来阿眉方才并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自己手腕上团成环状的小蛇交代一会儿的动作。

    铜面人一时不察,中了蛇毒。惊慌之下便‘啊’的叫了一声。这声音竟然同之前的完全不同,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她再顾不得暴露身份,忙松手点住自己手臂上的几处大xue,防止毒性扩散。待她怒气冲冲要找罪魁祸首算账时,那人已借机滑下一旁的山坡,毫不犹豫地跳进旁边的穿山而过的河流中。

    --